谢青玄的两个女儿带着各自的夫君孩子回到谢家。徐墨卿才隐约知晓,谢青玄的真实姓氏,或许是“苑”。也仅仅是猜测,两个女儿早嫁人多年,西洲的规矩是冠夫姓。
徐墨卿心里明镜,之所以这个中秋,谢家人要团聚,都是因为他。虽然谁都没有问他什么,除了谢无杰“哥长哥短”的在他耳边聒噪,余下的人对他都是恭恭敬敬。
见多了谢家人,徐墨卿越对谢大娘子刮目相看,也越能理解,父亲为什么会选择回到西洲,而不是留在东梁。他的愿望可能就是眼前的一家人团聚,其乐融融。而不是困在那高墙深宫里,永无天日。
这一刻,他忽然有点心疼养父杨氏。因为杨氏这一生都被困在那里面,自己尚且可以行千里路来到西洲,可是他却不行。母帝驾崩,他也就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前朝男妃。
所有的父爱,都是杨氏给他的。他其实是杨氏教出来的孩子。
无论生,还是养,都是他的亲人啊!
席间,徐墨卿忽然起身,举杯敬向谢青玄,“父亲,爹……”他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个称呼终于从齿间蹦出。
谢青玄瞬间泪崩,颤抖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哎……嗯……好,好。”他等这一刻,已等得太久太久。
谢大娘子和女儿们也都跟着留下眼泪,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席毕,谢无杰和姐夫们带着几个小儿在庭院里嬉戏,女儿们与娘亲回到里间里说体己话。
在庭院的一处凉亭里,徐墨卿和谢青玄对坐。一盘围棋,徐墨卿执黑,谢青玄执白。棋盘外,放着一壶浓郁的枫露茶,头顶挂着一轮圆月。
徐墨卿落下一棋子,“小时候,父亲常常把我抱在膝上,与母帝对弈。”他回忆道,“那时墨卿虽小,但耳濡目染,也略通一二。只是后来父亲走了,母帝便甚少下棋,墨卿也对下棋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排斥。”
“我走那年,你才六岁。”
“六岁也能记得很多事。”
“女皇她……为何没有约束你?”
徐墨卿上下打量自己,“在东梁我是异类,除了与晚儿回鸾那日,着了东梁的男装、擦粉描眉,余下的时候,几乎都是现在这个样子。母帝说,想让我遵从自己内心的喜好,冥冥地,我还是随了您。”
“当年我也是慢慢改过去的。”
“父亲觉得不习惯?还是觉得屈辱?”
“并没有,外在的形式都是虚无缥缈。不能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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