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表燕乐施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向燕归晚讲清楚她和年叙遥的“重逢”。却听到甥儿抽冷子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惊得她半晌没有言语。
燕归晚咯咯地笑道:“二姨母,你倒是说句话嘛?从没见你吃过‘回头草’,这年叙遥算是头一份吧?还不能证明,他在你心里的位置?”
燕乐施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丫头,是在打趣主母大人么?”
“甥儿怎么敢?”燕归晚诚心道,“要不然,二姨母先给我讲讲,你跟年叙遥是怎么重逢的?”
燕乐施一副“小样,敢套姨母话”的表情,手指在半空中点了点,继而笑呵呵地为燕归晚讲述起来。
原来自年叙遥被徐墨卿安置到琉璃楼后,随手又把他从那破败小院给接出来。在澄柳街附近重新给他赁了房舍,以方便他的日常起居。
也是那日巧合,燕乐施打郊外办事回城,走到“段氏生药铺”时,想到家中有几味药丸所剩不多,便停下马车进去采买。出来时就与途径此地的年叙遥迎头相撞。
此时的年叙遥已不再蓬头垢面,而是打扮的妥帖精致。好歹是在琉璃楼里做事情,总不能太不修边幅。况且他本就出身豪门贵子,气质那种东西被培养了二三十年,想改、想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燕乐施呢?一直对他心中有愧。总觉得在年家倒台时,自己太泾渭分明,把苦苦哀求在门外的年叙遥绝情撵走。导致她从那之后,甚久没再找过面首。连陆乔都是韩明子和燕泽银设计给她送进屋中的。
两厢一相见,一个愧意满满、一个余情未了,二人统共说了没几句话,便直奔主旨,共赴了巫山。未成想,时隔那么久,二人非但没有生疏,火花反而比之前更烈。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可这时候,陆乔还在木李楼中。他又不同于以前的那些面首,齐彦也好杜弈也罢,乃至更早的慕辰或者较后的年叙遥,他们都没有彻底长居在燕公府。可陆乔一亮相,便住了进来。
就算养男宠这事,本身就没什么道理可讲。但燕乐施是谁?风月场上转了这么多年,为何名声却从未臭过?还不是她的做法还算“仁义”?
纸里包不住火,陆乔得知她和年叙遥旧情复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这才由着陆乔作闹不止,想着让这小郎卿发泄够了再打发出府。岂料他的架势快赶上当年的慕辰,也巴巴地扬言,要一把火将燕公府给烧了。
历史多么惊人的相似!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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