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已近。
不知不觉间,姜逸尘与听澜公子在霍家废墟上已驻足长谈了近一个时辰。
瞅见时辰不早,天气渐凉,听澜公子当即招呼着姜逸尘回木屋歇息,毕竟他可还是带伤之躯。
可打开话匣子的姜逸尘显然意犹未尽,在回木屋的路上充分利用时间,继续与听澜公子攀谈。
“天罡门的人还没查到霍家这来?”姜逸尘来时便发现,前几日被他藏在霍家废墟中那些地煞门堂主的尸体还未被处理,此时也终于是提出了疑问。
听澜公子摇头道:“官府都不愿碰的地儿,天罡门怎会来插这一手,这些收拾残局的杂活,终归得等应隆回来应付。”
姜逸尘道:“应隆明日归来,那我是否也该离开晋州了?”
听澜公子道:“嗯,明晚之前必须走。”
听着听澜公子肯定的语气,姜逸尘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应隆明晚会来木屋中找你?那顾怜……”
听澜公子截语道:“这儿不需你操心,明日毕鄂和修恺一行的死讯想必也该传到城中来了,碰上这档子事,应隆必当亲自登门来访。”
“他绝不会一个人来?”
“所以,你没有任何机会。”
“他们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是试探和讨教。”
“那今晚?”
“今晚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只能浅尝辄止,明晚才是真正的交锋。”
“那你……”
“我已说过,这些事你毋须担心。”
听澜公子说来轻描淡写,可今晚在听澜小筑的神楼里是怎样一番唇枪舌剑,明晚在那小木屋中又将是怎样一场不见血腥的狂风暴雨,这些,被置身事外的姜逸尘统统不知道,这些,尽皆由听澜公子一人揽下。
尽管他明白若要动武的话,若是不来上三四个强如毕鄂之流的高手,恐怕还难与听澜公子正面抗衡,可对方若是人多势众,而又有备而来的话,听澜公子真能安然脱身么?
姜逸尘不由担忧起听澜公子的安危,又自责起自己的无能,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启齿。
“既然选择了帮你,我自也考虑过天罡门到来后,该如何应对,不会因为你行动的成败,令自己陷入险境。”走在前方的听澜公子飘来这么句话,接着又道,“今晚你且暂在客厅中将就下,待明早顾怜离开后,我再为你顺一番气,午时过后必须走。”
“走?”姜逸尘放缓了脚步,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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