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笑道:“你是觉得,马负图对刘宇是有提携之恩,所以刘宇不会专心投靠于张秉宽?”
李东阳没有回答这么敏感的党派归属问题,他继续道:“张秉宽做事不遵循常理,他在或不在,只要他跟陛下通过气,我们也很难去过问。我已得知王伯安领兵从威宁海出兵之事,料想这才是陛下所期望的重头戏。”
“王伯安出兵了?陛下……没提过啊。”谢迁感觉到事态好像有点大。
李东阳道:“所以我才觉得,他张秉宽没露面,也仅仅是个障眼法而已。鞑靼主部族人马都在威宁海以西,从蓟镇出兵,又有何大的意义?就算他往东边去了,很可能也是为永平府内修造海港之事,不要太过于纠结。你专心养病,明后两日一定要回朝来。”
谢迁勉强一笑道:“再说吧。”
……
……
西暖阁内。
朱祐樘正盘膝而坐,地暖让他非常舒适,连做事的时候感觉都更有力气,有种闲庭信步的感觉,马上要进入寒冬,却也有种四季如春的感觉。
一旁的檀香也在点着,能让他凝神静气。
便在此时,陈宽小碎步进来,到他面前跪下来,将几份新奏疏放到了朱祐樘面前的八角桌上。
“有西北的消息吗?”朱祐樘问道。
陈宽道:“未有。眼下朝中倒是在议论……就蔡国公几日未曾露面之事。”
朱祐樘手里拿着笔,继续蘸朱砂墨道:“秉宽去给朕办一件事,未来多日都不会回京,连朕都不着急,那些人那么在意作何?难不成他们比朕还想念秉宽吗?”
陈宽很想问,您到底派那位张先生干嘛去了?
但陈宽现在非常小心,丝毫不敢跟皇帝有任何步调上的不一致,哪怕是问个非分的问题,他都觉得是一种罪过。
“算算日子,他也快到了,说起来他不在京,朕偶尔烦闷的时候,想找人说话话都不行。”朱祐樘笔又放下来。
人也没之前那么有动力,好像一时间就开始懈怠了。
陈宽道:“陛下您应该多歇息,最近听说朝中不少臣子得了风寒,他们都在府上养病。”
“是说谢于乔吗?”朱祐樘道,“朕知道,他根本没病,只是故意躲着朕罢了。朕本没打算对他怎样,只是想知道他们内阁到底想做什么。眼下他这么回避,这说明内阁对秉宽的人出手还远没有结束,有些事他们是在暗地里谋划而已。”
陈宽听了也很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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