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刚到两月大的女儿,正睡在殿中那架卧床之上。
她的周围堆着一圈被褥,还加上了两件她的衣物,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再怎么见多识广,也真没见过这等场面。
而作为这出大戏的主角,武清月着实是累惨了。
婴儿的体力不佳,她还愣是强撑着精神,让自己保持了大半夜的清醒。
只要有人尝试将已经“入睡”的婴孩从卧床上抱起,放回到那婴儿小床之上,便会再度听到那令人提心吊胆的哭声。
哪怕有母亲的衣衫在侧也于事无补。
经过了两次失败的尝试后,便再无人敢做出惊扰举动了。
所幸她这一番哭闹并未影响身体,经由医官的一番查验,也没瞧出什么不妥来,让她们得以将此事留待昭仪归来再行禀报。
“还能有这等奇事?”武媚娘狐疑地坐在了女儿的身边,见酣睡之中的婴儿并未因为宫人所说的大哭出岔子,反因熟睡显出面色红润的样子,心中刚悬起的石头这才重新落了地。
但这等不知是认床还是认人的举动,又让她颇觉无奈。
殿内众人已焦虑一夜了,她连忙摆手让人各去休息,甚至还安抚了两句。
且不说此事的责任本就不在这些宫人,就是按照她往日做派,也绝不可能对她们做出什么责备来。
武清月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做出了这冒险一试的举动。
所幸,冒险归冒险,这第一步已是成功走出了。
而第二步,就容易得多了。
只希望,她这耍无赖一般的举动,能先为她迎来几天的缓冲时间。
……
“所以,最后你将自己那张床送与阿菟了?”李治听得武媚娘说起这三日间安仁殿内的闹剧,不由觉得有趣。
因婴儿不可见风,加之近来事务繁多,李治未有亲自往后宫走动的机会,他便并未看到女儿到底是如何哭闹的。
可听媚娘所说,这副模样还真对得起给她取的那乳名。
汉唐之间,婴孩多有乳名,待得一二岁后再起大名。乳名多不显贵,以图养活。便如李治这位当今天子,昔年的乳名就叫雉奴。算起来阿菟乃是乳虎,还比之雉奴这称呼威风些。
虎儿咆哮,可不就是个闹腾样子。
武媚娘应道,“确然如此。您说是不是怪有趣的,我本以为这是婴孩恋母,想要同我亲近,便于昨夜留下陪她。却不料,她还是要睡到我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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