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宋集薪是故意为陈平安如此安排,只要这位国师一回来,就可以马上“就地”议事,绝不会把决议拖延到国师府。
至于他这位藩王,当然需要避嫌。
宋集薪坐回椅子,瘫靠着椅背,使劲扯了扯领口。他娘的,这种怪话,也就你说了,老子忍了,不好跟你个隐官掰扯什么,换个人看看?
陈平安说道:“你既然喜欢耍官威,也行,换座院子,负责去跟礼部和鸿胪寺官员谈事情。”
宋集薪皱眉道:“不妥吧。”
陈平安问道:“不妥在哪里,当着我的面子,藩王见几个京官,是宗室条例里边明文规定你宋睦僭越了?你告诉我,不如我去跟宗人府商量商量,斟酌斟酌?”
“还是担心皇帝陛下你跟礼部、鸿胪寺的文官老爷们密事商量,暗中勾结,要揭竿而起造反?”
“真是如此,你们不得先去兵部刑部衙门借刀弩、借几副甲胄啊?真有这本事,你洛王就叫成事绰绰有余了。”
宋集薪哑口无言,指了指这位一离开家乡泥瓶巷就反而越来越像家乡人的家伙。
记仇,你就记仇吧你。我宋集薪也就是上过学塾,读书比你陈平安多,所以不跟你有辱斯文的吵架。
不然我真要不管不顾了开骂,也未必会输给你。
宋集薪站起身,打算去丙字号院子“升堂办案”,至于那栋乙字号院子,他还真是嫌晦气。
宫艳收起那柄纨扇,跟年轻隐官施了个万福。玉道人黄幔则与那位年轻国师拱手作别。
溪蛮浑然不觉,他的心思还是在高弑兄弟的那把宝刀上边,只是给那大端王朝的曹焽一打岔,东拉西扯,三人关系熟络了,溪蛮也不再好意思总想着在地上白捡了一把宝刀,借刀,耍几天,都是自家兄弟了,总是可以的吧?
只有李拔,如芒在背。却不是敬畏眼前这个陈平安,而是一种好像修道之人亲眼见大道的窒息。
陈平安聚音成线,与这位金甲洲仙人密语一句,“过了今天,焠掌道友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陈平安犹豫了一下,先拉着宋集薪一起沿湖散步,跟他说起了国师府那棵桃树、关于桃花朵数的密事。
宋集薪皱眉道:“说得通。”
八十几朵的桃花,这就意味着大骊宋氏在那一刻的“真实国祚”,也就不到九十年。当今天子跟他们两个是同龄人,近两百年以来,大骊宋氏历任皇帝即便称不上是什么长寿皇帝,却也极少有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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