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之后,那人落了下来,陆崇远脸色泛白惊慌后退却根本来不及闪避开来,就见那何御史一口血喷了出来,溅到了陆崇远官袍之上。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把他给朕拖下去,杖杀!!”
安帝此时惊得满脸怒容,看着地上如同死鱼的何宗然气的大骂出声。
陆崇远踩着满是血腥的官靴上前:“陛下不可,何御史只是一时情急才会失态,陛下不可杖杀…”
萧厌挡在安帝面前:“他骂陛下亡国之君是一时情急,他殿前惊吓陛下险些伤及圣上龙体是一时失态,那陆中书是不是觉得,要等着他拿着刀抵在陛下脖子上时,那才叫乱臣贼子?”
安帝也是气恼至极,刚才何宗然扑上来时他受惊险些跌下龙椅,这般失态让他勃然大怒:“这贼人殿前胡言乱语,把他拉下去……”
陆崇远大声道:“陛下不可!”
安帝猛地看向陆崇远:“有什么不可,他咒骂朕亡国,罪该万死,还是你也跟他一样,觉得朕是亡国之君?”
陆崇远并不想跟安帝硬扛着来,可是何宗然不能死。
今日弹劾萧厌之举本就是陆家牵的头,何宗然也是得了他授意才会当朝成了出头鸟。
若只是贬黜也就罢了,他尚可想些其他办法弥补,不至于因此失了人心,可如果真让何宗然死在殿前,那往后谁还敢与他们世家合谋,又有谁还敢听他这个中书令的话?
“微臣不敢。”
陆崇远嘴里说着不敢,可抱着手中白玉笏板,背脊却是挺的笔直。
他腰间鱼袋轻玄,说话时语气极为强硬。
“何御史殿前失仪的确有罪该罚,可前因却是御史台风闻奏事职责所在,虽弹劾之事未曾得证,可若因纠察朝臣便落得身死罪名,那往后御史台还有谁人敢于直言?且御史本就该弹纠不法,百僚震恐之威慑,陛下若因何御史弹劾萧督主便将其斩杀,恐会惹的臣民非议,伤及陛下圣誉。”
“何御史有罪当罚,却罪不至死,还望陛下明鉴!”
陆崇远话音一落,出身世家那些朝臣也便纷纷开口。
“陆公所言有理,何御史所为不过是职责所在,虽有过失却罪不至死。”
“微臣附议,何御史殿前失仪也是情有可原,请陛下三思。”
“陛下若当朝杖杀御史,恐会让人非议。”
“请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安帝看着陆续上前的那些人,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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