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伸手将指尖拿着的棋子扔进了棋盒里,然后抬头朝着月见道:“梁广义还在吗?”
月见正色道:“还在,一直跪在殿前。”
棠宁:“跟潘喜说,让他进来。”
……
春日阳光已经暖人,风吹着已不像冬日那般冷,可梁广义跪了一个时辰依旧脸惨白。
他本就上了年纪,多年高位更久不曾这般跪过,潘喜让他起身时他浑身都有些僵直,站起来时更是踉跄着险些栽倒。
潘喜连忙上前将人扶着,等梁广义一瘸一拐进了露灵台见到皇后刚想行礼时,就听皇后先开了口:“不必多礼了,扶梁相去那边坐着。”
梁广义心中提了起来,连忙推开潘喜强行跪了下去:“老臣拜见皇后娘娘。”
棠宁挑眉:“不是说过不用多礼?”
“礼不可废。”
棠宁看着垂头有些狼狈的梁广义,哪怕看不到他脸上神色,她依旧能感觉到梁广义身上变化。
不似往日以世家之首、辅政老臣时的自负强硬,亦不是曾经对着她时看似恭敬实则冷漠的疏怠。
如今的他,更像是明白如何才是一个臣子该有的样子。
棠宁声音温缓了几分:“还是梁相懂得君臣之仪。”
梁广义喉间苦涩,曾几何时他怎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个稚子女娘逼到这般地步。
他将头垂的更低,整个人朝着皇后行了大礼。
“老臣今日进宫求见是为请罪。”
“哦?梁相何罪之有。”
梁广义将头伏在手背上:“老臣有三罪,一罪不懂约束世家之人,早知他们行事不端却一直下不得狠手惩戒,以至于他们野心日渐膨胀酿成刑部大祸。”
“二罪是刑部之事已然爆发,皇后娘娘再三退让,世家朝臣却不知感恩,老臣明知他们贪心不足本该果断处置,却一而再再而三犹豫迟疑,以至于他们竟铤而走险刺杀郭常鸣。”
“三罪……”
梁广义声音沙哑,垂头时带着几丝破釜沉舟:
“老臣不该发现闵豫、段志儒等人擅自归京却佯作不知,心存侥幸任由他们暗中与惠王等人往来,明知眼下南北战事焦灼,朝中不能出任何动荡,却心存妄念企图趁陛下不在京城,欺皇后娘娘女子临政,让世家趁机重获朝权。”
“陛下对老臣托以重任,老臣却辜负圣恩,忘却臣子之责。”
刚开始几句时梁广义还说的艰难,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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