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儿。
还记得初次见到蔡小伍,他还只是个少不经事、热心单纯的毛头小子。
可眼下,即便王庭樾不在,他亦能独当一面。
再看郑四,在潼里镇,他指着她的鼻子怒骂,而今,几经患难后,他不单信她,亦在不遗余力地助她。
视线越过面前两人的肩膀,梁婠看向他们身后更多的人。
在宇文珂的营中、涂阳城内,还有涟州城外……与他们见过,相处过。
眼生的,面熟的,叫得上名字的,还有叫不上名字的。
他们每一个都曾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多少次死里逃生,又有多少人险险被她救回一命。
梁婠眼眶有些酸。
她叫他们在京中蛰伏这么久,等的也不过是这一天。
可这一天,非但不是让他们立身扬名、功标青史的一天,反而是叫他们声名扫地、背负骂名的一天。
明明个个是铮铮铁骨,却生生沦为畏死贪生之徒。
梁婠缓缓吸了口,声音很沉。
“……让你们受委屈了。”
“太后——”小伍连忙摇头,“太后的用心,末将都懂。”
“我等愿听从太后的指令,为太后效命。”
郑四垂头一跪,后面的将士跟着跪下。
铿锵有力的呼声,惊得一旁抱团取暖的众臣噤了声。
有守城的将士早发觉不对,带着人从城墙上下来,扯着大嗓门呵斥。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是要造反吗!难道看不见外头两军正在交战吗!”
尚未近身,却被暗卫拦下。
那小将身手不敌暗卫,气急败坏:“你什么人,竟敢拦我!”
“太后面前,岂容你放肆!”
敖如彬领着禁军将人围住,寸步不让。
青竹一手托着国玺,一手将小皇帝牵到人前。
“主上在此,尔等还不叩拜?”
守城将士看看皇帝、国玺,又看看梁婠,再往那串成两串、衣着单薄的人群瞧去,目光复杂。
皇帝在此,国玺在此,他们只得乖乖叩拜。
今日接连的阵仗,高子暾吓得不轻,现下强行将他推到人前,他面上一白,再往孟氏那边瞧一眼,撇了撇嘴,只想哭。
梁婠不看他们,接过青竹手上的国玺,绕开挡在身前的几人,提步迈上台阶,直到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才转身看向下方黑压压的一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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