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时间已经不能依靠本心做出决定了,必须要赏罚分明、不偏不倚,这名信使既然是路上耽搁了时间,不论是原因为何都必须要做出惩罚,唯有这样才能服众。
梁辅臣心中轻轻一叹,深深打量了这名信使一眼之后,缓缓说道:“虽然只是运气不佳,但你确实是耽搁了时间,看你如今正是筋疲力尽之际,我就不作体罚了,只是罚你三个月的月银,你可服气?”
听到梁辅臣的决定之后,这名信使表情间闪过了一丝肉痛,但还是沉声说道:“多谢梁阁老的慈悲,小人自当领罚,不敢不服。”
对于朝廷官员而言,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并不算是什么大事,他们都有大笔的外快,朝廷俸禄只占他们收入的极小一部分,被罚了也是不痛不痒,但对于这位信使而言,每月的月银乃是他养活自己与家人的唯一收入来源,一口气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银,就意味着他与全家人今后三个月内只能吃糠喝粥了,自然是感到肉痛。
但这名信使也知道,京城中枢与花马池营的消息传递乃是至关紧要的大事,哪怕只是稍晚一刻都会耽误事情、慢人一步,就更别说是一口气耽误了三天时间了。
若是遇到那些脾气暴躁、心性无情的雇主,这般情况下哪怕是要了信使半条命也有可能,梁辅臣的这般惩罚就已经是宽大处理、顾念旧情了。
所以,这名信使虽然是有些肉疼,但还是感激不尽。
这名信使的表情变化并没有逃过梁辅臣的眼睛,但梁辅臣表情不变,只是挥手道:“你先下去休息吧……顺便帮我把徐文清唤来这里,我有事交代他。”
等到这名信使答应一声、转身离开房间之后,梁辅臣却是暗暗想道:“记得他家中老父一直是年迈多病,我如今罚了他三个月的月银,他的家中用度必然是无法周转……再过几天时间之后,这三个月的月银还是要找理由还给他才是……”
终究只是小事情,这般念头在梁辅臣的心中只是一闪而过。
下一瞬间,梁辅臣就已经开始再次考虑赵俊臣的事情了。
“我这一次收到消息,因为意外晚了四到五天时间,但赵俊臣的信使若是没有同样出现意外的话,必然是要比我提前好几天收到消息,但他这些天以来一直是不动神色,没有显露出任何迹象……
赵俊臣不过是年纪轻轻,但他的城府心机,却是要比许多朝中老臣还要深沉许多!若是寻常人收到这般喜讯,得到了入阁与封爵的赏赐,必然是喜不自禁、到处炫耀,唯恐别人不知道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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