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一十三年,北地胡虏悄悄的翻过两座大雪山,直接南下沛州,给南楚来了个突然袭击,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直接攻下了两座城池,一座是土地肥沃,物产丰沛以鱼米之乡著称的暑城,一座是养蚕制丝,以丝绸之美著称的蝉城。
南楚皇帝大怒,命南楚鬼面战王楚天硌带兵夺城,这一战异常惨烈,等到结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初春。
胡虏最后弃城而逃,鬼面战王却没给胡虏一丝生还的机会,带兵连夜追击了一个月,翻过两座大山之后,胡虏眼看着就要回归自己的草原的时候,全都被击杀于听虎山。
至此鬼王的名声再次响彻了北楚的大地。
只要是有战争,定劳民伤财,最苦的还是百姓,短短的大半年时间,原本安逸中还算是富硕的沛州百姓,被战争弄的是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沛州偏远的一个小山村中,围着短篱笆的小院子里,一颗桑树下坐在一个又瘦又小又黑的姑娘,身上穿着一件肥肥大大的看不出颜色的男子的短衫,用一条麻绳在腰间打了一个结,勉强还算遮体。
稻草一般的头发也没有搭理,上面还粘在几片桑叶,一脸的颓废,不时的唉声叹气。
初夏正午的太阳,晒的人难受,小姑娘抬起一只脏兮兮的小手,遮挡住了头顶太阳,听见屋里有气无力的咳嗽声,认命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穿着比她小脚大了两圈的露了脚趾的黑布鞋,向院子里唯一的两间土房子走去。
“吃药了。”小姑娘端着已经温热的药碗,走到了土炕的边上,看了一眼躺在土炕上气若游丝的妇人,又把目光转到了别处。
“不吃了,吃了药这身子也好不了了。咳咳……”话没说完,妇人又接连的咳嗦不止,险些把胃都咳出来。
“娘要也去了,留下你一人,咳咳……可怎么活啊?呜呜……”
黑姑娘终于忍不住了,她这个娘一哭起来就没完,她现在心里还乱着呢,自从醒过来这三天,她耳边的哭声就没断过。
“娘,你先把药喝了,等我想想办法,你肯定死不了,你要是也死了,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大概是黑姑娘太敢说了,躺在土炕上的妇人当时就没了声音,撑起头,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好像一下子就不认识了的女儿。
“黑妞,你怎么还想着嫁人?你表哥战死了,你得为他守寡啊?”
被叫黑妞的姑娘,把脸一撇,小声的嘀咕一句。
“我不是还没嫁给他呢嘛!守什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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