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管我!”胡俨厉声大喝。
这书吏从未见过胡公发这样大的火气,据说当初他被粪坑炸了,也不曾这般。
书吏缩了缩脖子,只好道:“学生告退。”
门被书吏关上了。
胡俨还站在原地,不管脸上已渗出殷红鲜血的口子。
也没有顾得上地上摔了个粉碎的茶盏。
他猛地,陷入了沉思。
“心即理……”
“心即理……”
口里呢喃着,他却是抬头,看着房梁,时而又低头,人像无头苍蝇一样,走了几步,即使被案牍撞到,他也没理会,又走几步,却是碰倒了灯架子。
哐当,灯架子倒下。
他没去搀扶,也不理。
“不对,不对,不该如此……心若是理……那么格物致知何解?朱熹圣人怎会错?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错了。”他忘我地喃喃自语。
“假若,假若心即理,那么知行合一……岂不是……岂不是……”
猛地,一个又一个念头涌入心头。
他有时浑身颤栗,可很快,却又恢复了理智,忍不住低声骂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怎么可能是如此,绝不可能。”
他在公房里关了一夜。
甚至没有回家。
直到次日的时候,书吏来到公房,打开门的时候,大吃一惊。
只见这公房早已是一片狼藉,摔碎的茶盏,倒下的书架,丢弃得到处都是的书籍,还有泼了一地的墨。
至于胡俨,此刻却伏在案牍上,他正认真地翻着书,好像想从某些书中寻求答案的样子。
书吏忙上前:“胡公,这是……这是怎么了。”
胡俨今日没有发脾气,而是很沉默,他眼里布满了血丝,用疲惫地眼神看了书吏一眼。
而后,他突然道:“心即理何解?”
书吏思索了很久,最终摇头道:“学生不知道。”
“知行合一呢?”
书吏部依旧摇头,苦笑道:“学生……觉得此意不通。”
“不通在何处?”
书吏挠挠头道:“圣人书里没有这句话。”
“哈哈……”胡俨大笑,最后挥挥袖子道:“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书吏却是害怕出事,不敢走。
而胡俨确实很快就不在乎书吏的存在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虚空,继续喃喃念着:“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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