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震点头:“久闻大名。”
张安世站了起来:“可能这外头许多人,对我有所误解……都认为我张安世不是什么好人。”
“这当然是外间有人妒忌我,以讹传讹。”
张安世说到这里,居然很认真起来,对一个将死之人,张安世没必要说假话,他又叹道:“可实际上,我这人真的心善,我见不得血,也见不得世上有什么过于悲惨的事。”
“甚至……哪怕像你这样的逆党,若是被处死,固然也是自作自受,可在我看来,有人犯罪掉脑袋,和被人折磨至死不一样,我不忍心世上有这样凄惨的事发生,所以我和纪纲他们不一样。只是……”
张安世在这里顿了顿,突然脸色开始变得不客气起来,他声音高亢了一些,冷冷地看着吕震道:“只是我这种心善,是有限度的,若是到了现在,你还执迷不悟,死不悔改,那么……吕震,我告诉你,你会死得很惨,有些东西,是你无法想象的,我愿你好自为之!”
吕震低着头,默然无语。
张安世没有再说什么,铁青着脸,走了出去。
从这小厅里出来,张安世发现自己出了一阵汗,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一向纯洁善良,却不知怎的,就在方才的一刹那,心底深处,竟是生出了些许的戾气。
“哎……锦衣卫真的不是人干的啊,得教人去寺里送几百两香油钱才好,不给佛爷们送点银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
夫子庙。
宅邸之中。
琴声渐起。
这琴音犹如高山流水,那潺潺的流水之音徐徐,宛如和微风夹伴一起,便连这宅邸里,也多了几分灵气。
就在此时,有人步入进来:“听闻……”
琴音戛然而止。
而后……弹琴之人面带愠怒之色。
来人畏惧地后退一步,三缄其口。
弹琴之人似乎还尝试着想要继续抚琴,可惜……试了音色,终是叹道:“心乱了,不弹也罢,说罢,何事?”
“锦衣卫那边,不安生了。”
“这是早已知道的事。”弹琴之人道:“并不难猜测,纪纲这个人……倒是很有意思,他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啊,那个新的同知,是叫邓武吗?”
“对,是此人。”
弹琴之人澹澹道:“此人是个庸才,朱棣不可能不知道……”
“这样的庸才,升任同知……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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