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看了张安世一眼。
而后,目光又温柔了下去。
他恨张安世不争气。
成日被人骂为酷吏,可有酷吏之名,却总在关键时刻,留人性命。
朕欲大开杀戒,这家伙却总在这时候希望他能够网开一面。
这家伙……终还是太子养大,虽是几经磨砺,却还是有心慈手软的一面。
朱棣本想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过细细思量,却还是道:“徙去何处为好?”
张安世道:“大漠。”
朱棣挑眉道:“戍边守城?”
“正是。”
朱棣带着几分疑虑道:“倘使其与胡人勾结,又当如何?”
张安世道:“若是他们真能用他们这一套教化胡人,那再好不过。陛下……臣倒希望,胡人将来修一点什么东西,结果钱花了,却是一事无成。此等酒囊饭袋,若真勾结胡人,或对我大明有利。”
朱棣低头沉思了一下,便道:“其族人可逃死罪,可其至亲骨肉,却不可宽恕,统统诛杀,一个不留。”
张安世这次闭上了嘴,没再说话了。
朱棣又道:“至于这些反贼,统统以凌迟极刑处置。张卿这个主意,也未尝不可,他们既思怀暴元,那么……就将他们的亲族,统统送去胡人那儿也未尝不可。”
说着,朱棣上马,便道:“将他们统统拿下。”
众人轰然应诺:“遵旨。“
徐奇听着,已是寒了心,他此时就如遭了晴天霹雳,口里想说什么,他已是无言以对了。
陈道文径直将他们绑缚了,随即便预备动刑。
这是一场钦案,牵涉者,何止区区徐奇人等。
而朱棣也已上马,率人向前。
前头乃徐奇等人纠集起来的官军。
锦衣卫等人打出天子仪仗,顷刻之间,这官兵见状,谁还敢阻拦?一个个纷纷跪在道旁,口呼万岁。
朱棣冷着脸,他心里还有心事,等他移驾至布政使司衙,行至厅内,张安世亦步亦趋地跟上。
这时候,朱棣突然回头瞪了张安世一眼,怒道:“做人不可心慈手软,朕再三提醒,你竟还不知悔改!”
张安世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道:“臣……”
只是他才吐出一个字,朱棣就打断他道:“这些人……若是不斩草除根,他们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你不要指望这些人会悔改,他们即便受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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