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道:“阿舅,我要饭后吃一根棒冰,你喜爱绿豆的还是葡萄的?”
张安世此时还是挺担心自家姐姐的,便心烦意燥地道:“别烦我。”
朱瞻基便站起来,对周遭的宦官道:“都下去,你们不必在此当值了,这里有我呢。”
宦官们不敢怠慢,只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朱瞻基又蹲回张安世的身边,捧着脸道:“我也烦恼极了,若是紧盯着阿舅,便是不义。可若是敷衍了事,又是不孝,自古忠孝难两全。”
张安世直接闭目,对眼前这家伙一脸嫌弃。
可跪了那么久,腿上不痛是假的,这腿就好似已不属于自己的了,疼的厉害。
朱瞻基依旧唠叨着:“阿舅平日里对我这样好,我不忍心见阿舅受苦。”
张安世这才睁开了眼睛道:“可是呢?”
“阿舅怎么知道有可是?”朱瞻基惊讶地道。
张安世:“……”
朱瞻基道:“可是我更心疼母妃,我不忍再惹她生气。”
张安世:“……”
朱瞻基压低声音道:“母妃前些日子,与彭城伯夫人谈及阿舅的时候,她可高兴了,说是阿舅有出息,扬眉吐气,就算不凭外戚的身份,凭着阿舅的功劳,也是世所罕见的,还说,阿舅是卫青。”
张安世道:“好了,知道了,知道了。”
“阿舅莫非还以为我在骗你?”
张安世依旧不做声。
朱瞻基深深看了张安世一眼:“阿舅,你真糊涂!”
张安世忍不住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平日里,我见阿舅挺聪明的,可今日怎么这样的糊涂。不,看来也未必是阿舅糊涂,而是这天底下,最了解母妃的人,不是阿舅,而是我。”朱瞻基说到此,不无得意之色。
“母妃堂堂太子妃,才不会因为你奉旨去办事,而责罚你呢。再怎么说,你这也是奉公,而且是护驾,怎么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这事情的轻重,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人有母妃看的透,母妃今日这样干,其实……”
张安世禁不住道:“其实是什么?”
朱瞻基笑吟吟的样子,道:“这我可不能说,说出来,若教母妃知晓,必要骂我的。”
张安世道:“瞻基,你变了,你变得阿舅不认得你了,阿舅总以为你是乖巧的孩子,哪里晓得你现在对阿舅已经开始玩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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