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溥深深地看了张安世一眼,道:「殿下是觉得烫手吧。」
张安世苦笑道:「杨先生倒是了解我,阿姐平日教导我,做人不能太贪心,差不多就得了。」
「恩隆之重,也意味着责任越大,何况如此万人瞩目,确实……嗯……」杨溥微笑。
张安世低垂着头认真地想了想,随即道;「你看我该怎么应对,是不是要三请三辞?」
杨溥摇头道:「天下人皆知殿下的性子,若是惺惺作态,反而显得殿下伪善。」
张安世直直地看着他:「那我该怎么做?」
杨溥沉吟着道:「陛下这样的旨意,既有信任和恩隆的意思,可与此同时,其实也对新政有了更大的期望。所以……这权柄既在手,殿下若是不取,不只这直隶上下支持新政的官吏要大失所望,便是陛下,只怕也不喜。」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所以,既授了殿下权柄,殿下取之,造福天下,有何不可?」
「不过……」杨溥又笑了笑道:「我倒有一个主意,既让殿下受了旨意,也可教殿下安心。」
张安世大喜,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杨先生快教我,若是当真有妙计,我教我那几个兄弟拜在你的门下叫你一声爹……,不,叫你一声恩师。」
杨溥笑了笑,滴咕了几声。
张安世听罢,方才脸上那一丝忧虑随之消失,反而显出几分眉飞色舞。
次日,张安世入宫觐见。
朱棣似乎早就候着张安世来谢恩了。
此时,他早早就在文楼里升座,一副气定神闲之色,只等张安世行了礼,朱棣瞥了一眼张安世,带着微笑道:「怎么样,芜湖郡王……」
张安世诚惶诚恐地道:「万死,万死,臣得了旨意,实在吓了一跳,陛下,臣哪里有什么功劳……」
朱棣脸上笑意顿时一收,冷哼道:「别跟朕来这一套,谢了恩便是,哪里这样啰嗦。」
张安世直接把话收住,只好行礼谢恩。
朱棣道:「开府的事,你自己来拿主意,所有的属吏,朕不过问。除此之外,芜湖卫的人马要充实,今日起,调模范营进京城来,归宫中
节制。」
「至于你这芜湖卫嘛,左中右三卫,一卫至新洲镇守,一卫分驻太平府各县,还有一卫,护卫你王府的安全。宅邸,朕就不赐予了,你在栖霞的宅邸大的很,还是新宅,自己换一个匾额,也就是了。」
张安世这下子像是学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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