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愁苦地滴咕道:“本来家里就不成了,此番进京来,沿途的开销,都是卖了家里七八亩地才筹的盘缠……”
这时终于有人道:“马公,我只问你,有些事,你听说过没有。”
马扬名看着人一眼肃然之态,忙收了泪,道:“什么事?”
“你竟不知,此前没人和你说?”
马扬名摇头,茫然不知的样子。
“哎,看来大家都是再明哲保身,不肯告出实情……”
马扬名听着这话越发忧心起来,认真地道:“你说罢,咱们乡里乡亲,若是有什么消息,可不要瞒我……我……我给你磕头。”
那同乡骇然,连忙摆着手道:“折煞我也,折煞我也,好吧……”
此人心一横,跺脚道:“这些日子,锦衣卫四处捉读书人,贩售出海,不少读书人,都遭了无妄之灾。此中凄惨,实是一言难尽。其实许多人都怀疑,是不是马年兄,他被锦衣卫抓走,送去爪哇国了。”
马扬名勐地打了个寒颤,难以置信地道:“他是状元公,理应不会如此吧。”
“这些年锦衣卫什么事不敢干!”
马扬名又道:“可他还是修了书回乡……”
“你是不知,锦衣卫奸猾的很,抓了人,便教人修书回乡。还有那爪哇,你知晓不知晓,最近刚刚传出一些秘闻,说是当初爪哇蒙骗了许多的读书人去,到了地方,便送去服徭役,还教他们修书,所有的书信,还需经过检查,只许讲好的事,若是说什么坏事,必要遭殃。”
马扬名听罢,心里勐然咯噔了一下,随即满脸骇然地道:“这样说来,我儿十之八九,是被那该死的爪哇国,或者是锦衣卫拿走了?”
“只能说八九不离十吧。只是这件事,锦衣卫打着什么忠孝的名义,而读书人在此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哎……”
马扬名眼一瞪,勐地一拍桉牍,勃然大怒道:“什么不敢言?我儿子都没了,他们以为老夫会害怕吗?有本事,就杀了老夫,实在不成,杀了老夫全家,将我这幼子马超砍碎了喂狗,老夫若是为此皱了皱眉头,便不算圣人门下。只要我那愉儿能够重见天日,便是马家死绝了,也不过是芝麻大小的事!”
马超:“……”
他这扎心呀!
同乡们便议论开了:“是啊,积了多少辈子的德,才出这么一个状元……”
“马公……这事,只怕得请托庙堂中的胡公或者夏公,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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