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大灾,关系太大了,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总是做最坏的打算才好。”
杨溥皱眉,道:“从前就算遇到了灾情,也都能应付过去,这一次……”
张安世摇摇头道:“今时不同往日,你们难道忘了,这些年来,大量的太平府货物冲击天下各府县的乡间,再加上大量壮力流亡,已经使天下各府县原有的生态,已经发生了改变吗?这种改变……依我来看,反而会使士绅更加的劣化,也即是,环境变得越糟糕的时候,这最后一点礼义廉耻的温存,也会消失不见。”
张安世两世为人,太清楚这种局面了,乡绅和士绅的劣化,几乎是每一个王朝末期时最重要的特征。
因为灾害的频繁,人力的缺失,土匪或者其他原因而导致乡村开始凋零的时候,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侵犯,几乎所有的士绅和乡绅,都会选择不择手段。
当然,也有一些人不肯同流合污的,那么迎接他们的,可能就是破产了。
现在虽不是王朝末期,可实际上,新政给予天下各府县带来的冲击,其实已经不亚于王朝末期的各种灾祸了,根据锦衣卫带来的一些奏报来看,这种情况已经开始出现了端倪。
这就好像吃鸡一样,毒圈不断的在缩小……这个时候,单凭原有的乡俗或者是道德,已经无法约束这些本来就在地方上掌握着权柄的人了。
想到这些,张安世脸色越发阴沉,沉声道:“所以我现在需要粮食,有多少要多少,不只要靠运粮,还需要咱们从其他地方搞来粮食,海政部这边,水师的情形如何,传达命令下去,暂停操练,所有人……乘大小舰船,下海捕捞海鱼。”
顿了顿,他像是又突的想到什么,又道:“噢,对啦,除此之外,在没有受灾的江浙一带,也想办法,收购一些粮。总而言之,打着咱们直隶赈济的名义,给我有多少粮,弄多少粮,不惜一切代价。”
朱金立即露出了肉疼之色。
张安世看一眼朱金,却是笑道:“不必心疼,只要有粮食,将来……花出去多少,咱们都能成倍的挣回来,吃不了我们的亏。”
“当然……若是胡公当真有本事,而这各地的父母官以及士绅们还有几分良心,倒也还好。或许这只是本王多虑,咱们可能要吃一点亏。可若是这些人,当真敢胡来,那么他们不仁,就别怪咱们无义了,到了那时候,教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最后这段话的时候,张安世的脸上带上了几分狠色。
话都说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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