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能直接说出刘来的名字,显然也是朱棣本身对这个御史很有印象,甚至属于皇帝未来栽培的对象,以朱棣的眼光,刘来将来也绝对并非是无名之辈。
而朱棣之所以这样感慨,大抵应该是心如死灰、万念俱焚。
这样的好官,尚且都是如此,无法根除隐户这样的顽固疾病,如此铁骨铮铮之人,却也不得不与地方上的士人还有父母官沆瀣一气,选择妥协,隐瞒事实的真相。
那么……连刘来都是如此,其他人呢?
朱棣的悲观,几乎是可以想象的。
刘来听到这一番话,早已是泣不成声,只好以头抢地,哀声大呼着道:“万死之罪,万死之罪……”
一声声中带着悲痛欲绝!
朱棣却在此时站了起来,眼中带着浓浓的悲切,挥一挥袖子,才道:“尔等,尽都当诛,尽都该死……可朕若是诛尽尔等,天下还有人吗?”
朱棣的痛心显而易见!
倒是张安世眨了眨眼睛,不失时机地道:“陛下……臣……”
朱侧目看了张安世一眼,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悲色似也在这瞬间里少了几分,道:“幸赖……幸赖这天下,尚还有像张卿和胡卿这样的人,如若不然……大明的气数尽也,即便还能苟延残喘,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顿了顿,朱棣扫视了这个库房一眼,叹息了一声,才接着道:“天下州府所不能成的事,邮政司数月功夫,便可梳理的井井有条,那么朝廷置百官,有何用?”
这一句句的诘问,无人敢回应。
朱棣却在此时将目光落在了一个人身上,道:“解卿……怎么说?”
突然被点名的解缙,立即收起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其实在这件事中,文渊阁的责任是有的,却是不多。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责任,而是相比于下头这些阳奉阴违的父母官和都察院御史们而言,这责任已算是很轻了。
毕竟他们名为宰辅,实际上却不是真的宰辅,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不断的传达皇帝的旨意,进行一些训诫罢了。
解缙并没有迟疑太久,便道:“陛下,邮政司的文牍,应该立即进行抄录,不但要呈送户部,还需送文渊阁和翰林院存放。只是……臣所虑的是,倘若往后,这邮政司的文牍有所变动,又当如何?”
谁也没想到解缙突然问到了这个!
这也是解缙聪明之处,他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新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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