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有些尴尬,忙是低头去喝水酒,掩饰着自己。
良久,朱棣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是吗?这是你的主意?”
声音不轻不重,就像说着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可此言一出,朱瞻埈吓了一跳,脸上掠过一丝惊恐。
很显然,皇爷爷突然问出这番话,直接令朱瞻埈为之胆寒。
他料到的是,自己是陛下的孙儿,既是孙儿,此时又要准备就藩,就在这离别之际,自己即便拒绝了这‘好意’,皇爷爷也绝不会责怪。
可他百密一疏,却没想到,对于自己的皇爷爷而言,他的思维方式,却是超出了朱瞻埈的预料之外。
朱棣当然不会怪罪自己的孙儿,可朱瞻埈的这番话,却令朱棣生出了警惕之心。
他这番话的意思是,这是不是你自己的主意?又或者是,有人教授了你什么?
而居住在东宫的朱瞻埈,又有谁能教授他什么呢?
那些教授他们读书写字的师傅们,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教授皇孙们的学者们,绝不只教授他朱瞻埈一人,也不可能对朱瞻埈有格外的偏向,他们没有这样的胆子,也绝不会有这样的意愿。
而至于那些宦官和宫娥,显然可能性也不大,一群伺候人的玩意儿,许多人大字不识,指望他们能说出什么话来,还能让朱瞻埈接受,这种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朱棣显然几乎是指着朱瞻埈的鼻子问,这是不是你的母妃李氏,在背后从中作梗?
因此,这朱瞻埈一听这话,骤然之间,便开始汗流浃背起来,他捏了捏已经生出冷汗的手心,努力地稳住心神,战战兢兢地道:“这是孙臣自己的念头,孙臣……只是心疼阿舅……”
朱棣勾唇,笑了起来。
张安世端坐一旁,看了朱棣一眼。
他是清楚朱棣的。
如果朱瞻埈这个时候赶紧认错,那么朱棣也不会在继续过问这件事,毕竟……他不会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可偏偏,朱瞻埈下意识的继续狡辩,却实在犯了大忌。
此等狡辩,也就是坊间戏文里强词夺理的水平,到了朱棣这样层次的人,拿这一套来狡辩,几乎等于是在侮辱朱棣的智商。
这朱棣一笑,却显然是动了真怒。
张安世倒不想闹得不高兴,于是忙道:“陛下,算了,瞻埈年纪还小呢,臣小时候,可比他还糊涂呢!”
朱棣冷笑一声,道:“小小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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