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号下午,马家屯。
头戴白孝布的大舅马志义看到张和平背着药箱赶来,垂头丧气的说道:“这事都怪我,你姥爷昨晚说天冷想喝酒,我就给他倒了一点,哪成想……”
“大哥,你到底怎么想的?”披着雪花跟在后面的马秀珍,带着哭腔指责道:“你们回来的时候,小三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抽烟喝酒!不能抽烟喝酒!”
二层小楼的堂屋里点着香、烧着纸,张和平被表哥马勇胜引入右边昏暗的房间,见到了躺在门板上的姥爷,以及蹲坐一旁的老狗来福。
没有脉搏、呼吸……
“爷爷是今天上午10点半走的,他说……”
……
唐欣、张招娣、张盼娣他们是傍晚6点半赶过来的,3辆212吉普车停在土路边,排在早先过来的3辆红旗轿车后面。
当他们见到张和平时,他正一个人坐在平坝边缘抽着烟,屁股下是他的药箱,脸色跟这天色一样,黑沉沉的。
“老公……”大老婆唐欣蹲在张和平身旁,试着取下了张和平手指之间的烟蒂,然后丢到了一旁的雪水里。
唐欣摸了摸张和平的双手,感受到了温暖,这才心安。
“爸!”大儿子张北在张和平身后喊了一声。
他们兄弟姐妹7人,应张和平离开时留的话,只来了他一人。
张和平捏了捏唐欣的小手,沉声说道:“你们先去上香,等会还要去城里找招待所。”
“嗯!”唐欣应了一声,转头发现大姐张招娣、二姐张盼娣还在身后,就起身与她们去了灵棚那边。
过了一会,大舅马志义拿着一纸盖了章的介绍信,带着马秀珍、张兵等人来到平坝边。
“三娃子,首都医院打电话到乡里,说是找你,但没说什么事。”大舅马志义略显为难的说道:“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天气预报说首都那边也要下雪,早点回去,免得汽车在路上打滑。”
张和平这一行人有些多,在这粮食按人头定量的年月,马志义真心招待不起,因为后面还要请人办丧事。
“嗯!”张和平起身,将沾了泥水的药箱提在手中,然后扫了众人一眼,“大舅,姥爷的癌症,其实我也没多大把握治好。所以,他的死,跟昨晚那点酒无关,都怪这场雪,早下了1天!”
张和平的右手搭在大舅马志义的右肩上,缓声说道:“屯里的亲戚要是厌倦了种地,想当工人或者做生意,就让我妈转告我一声,我在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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