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个院子的?”冉颜有些疑心东阳夫人派个低等的‘侍’婢来叫她,要么就是十分看不起她,要么就是有诈,再或者,就是东阳夫人太节俭了。
‘春’来微微侧低下头,恭敬的答道,“回九夫人,奴婢是大夫人的贴身‘侍’婢。”
唐朝的称呼有些实在很不方便譬如宋国公在族中的排行是七唤七郎,而萧颂是下一辈排行第九呼九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兄弟。
同理,萧氏不同辈分的大夫人有好几个,冉颜一直认为东阳夫人是那种权利‘欲’望很强,又隐藏极深的人,如今看来,觉着似乎也忒深了些。
一路想着关于东阳夫人的事情,很快便到了族中的厅堂,里面已经聚集了许多‘女’子,多是着素服,另有许多着灰‘色’、黑‘色’、褐‘色’衣裙的‘妇’人。
“各位夫人、娘子,九夫人来了。”‘春’来看起来很敦厚老实,做事也很稳重大方,没有丝毫扭捏。
“进来吧。”主座上的东阳夫人声音寡淡。
冉颜迈过‘门’槛,便迎来了众多目光,刚开始被这样注目的时候还有有点不习惯,如今已经很是坦然。
旁的人,冉颜一个也不认识,她便径直走到了东阳夫人和族长夫人面前不远处,微微蹲身,“见过大伯母、四伯母。”
东阳夫人一身素白如雪的‘交’领襦裙,端庄的跽坐在主座上,眉若远山,目含秋水,仿佛与这样的场合格格不入,“不需多礼。”她说着,眸光微转,落在左手侧的一位六十岁上下的素衣夫人身上,“弟妹,劳你领着侄媳与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吧。”
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唤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弟妹”,冉颜感觉比一群年轻‘女’子唤她“婶娘”还要令人难以接受。
素衣夫人倒也面善,至少比独孤氏看起来要和蔼的多,她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在长安匆匆见了一面,你还记得我吧?”
这真是一个让人很尴尬的问话,冉颜倘若真的认得或记得,早就同她行礼问安了,何必等人家问?在长安忙的一团‘乱’,冉颜匆忙里见过不少人,惟独对这位夫人没有任何印象,来兰陵的路上,几乎是披星戴月的赶路,每个人根本没有几乎下马车,更没有空闲的时间,冉颜“长安见的匆忙,方才见了您却是不敢相认,怕喊错了人闹笑话,六伯母莫要怪罪才是。”冉颜微微欠身。
倒不是冉颜真认识她,在族中除了嫡长房和族长夫人很有地位外,六房子孙最繁盛,六夫人的儿孙均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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