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的伤没有彻底痊愈前,他下了水。
为了避免伤口感染恶化,束星北硬着头皮,继续向沙廉所在的火葬场而去。
那里温暖,有利于养伤。
至于沙廉提供的那些喝的,不喝就是了。
束星北想着。走到半夜,他总算到了。
束星北喊着沙廉的名字,也不知道喊了多少遍,沙廉这才应声,“谁呀,三更半夜的。死人白天拉来。”
沙廉不耐烦地答道。
“沙叔,是我,是我啊,”束星北嚷道。
“是星北?”沙廉吃了一惊。他迅速地打开自己的小屋门,跑到外面又开了门,把束星北让了进去,又小心地向外打量了一下。
外面漆黑一团,没有人迹。
沙廉的屋子里亮着灯。
粗长的灯芯浸在大铁容器里。容器里装着未知的黑乎乎的粘状物质。灯芯上方有股浓烟向上飘荡。怪不得这屋里总有种乌七麻黑的味儿。
“你没事儿?”沙廉黄眼睛始终围绕着束星北转。
束星北被窥探的感觉又来了。
“我没事。能有什么事?”束星北答道,“我后背的伤没好,又浸了水,想到这里来感受点热量。”
屋子里真暖和。束星北暗叹道,这种环境下生存,起码要比在船屋区多活很久。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沙廉总算被转移了注意力。一个火化工人总想当研究员,还有比这更奇怪的事儿吗?
束星北脱下了湿漉漉的衣服,室内的温度让他的身上升腾起了一层水汽。
“没伤啊,”沙廉把油灯举在手里,对着束星北裸露出来的后背看。
“没伤?怎么可能?”束星北根本不信,“还有医生给缠的绷带呢。”他说着,忽然发现缠绕在身上的绷带落到了腰间,想必是在海水的浸泡下划落了。
“真没伤。倒是有条长长的疤,”沙廉说到这里,手指头在束星北的后背戳了一下,“什么感觉?”
束星北没有痛感。
难道是真好了?行,伤口好了就行。能接任务了。
他和聂兰去那片海底打捞遗迹的地方,还有那么多氧气瓶,捞点上来,可以解决自己过冬的问题了。
“那我也不打扰沙叔你了,”束星北穿上衣服就要离开。
“别急。别急。我记得你是最近几天才受的伤,医生帮你换绷带是今天?”沙廉挠着鸡窝式的头发,“不会好这么快啊。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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