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发现青春已经逝去在另一个国家了。朋友也不多了,大家各有生活,也许带着当年的情怀还有新鲜感的聚在一起,但真正共同的话题,又有多少呢?教育是在别的国家培养的,回国却切入不了行业,哪怕带着海归的光环,却发现做事行为格格不入。也发现自己曾经熟悉的故乡,变得陌生了。小姨说她可以承受异国他乡的冷落白眼,流汗流泪,自己一个人舔舐伤口,却无法回来沦为祖国的异乡人。有的时候不是你抛弃了故乡,而是变得不一样的故乡,已经不再需要你了。我小姨最后在一个老地方想着她长大的过往,据说哭了很久,然后隔天离开返回了澳大利亚。”
“我想……我也许也会这样吧。”
骆钦淡淡说着。
高林回忆起在德国的种种,也是百般滋味,百感交集,想起来,大概自己往后也会回不来了。
但大家都能感受到这种异国和家乡情怀的分量。
是以一时氛围有些沉默。
也就在这良久的沉默之余,一抹温和的声音忽然响起,像是吟诵着时光缓急。
“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
大家看往来处,头顶吊灯的光影间,那个明明是少年的男孩,周身萦绕着轻絮,轻声念着。
“无端更渡桑乾水,却望并州是故乡。”
莹莹的灯光下,少年在吟诵。
这首诗是据考生活于晚唐时代的诗人刘皂的《旅次朔方》,又一名《渡桑干》,这首诗的情味自然之真切,跃然纸上,是直接将那种客居异乡心情淋漓尽致的平实展现。
这个时候念出在这里,程燃其实吟诵的已经并不是一首诗了,而是以这种方式,道出了人们在方才聊天时所感悟到的那种丝丝缕缕,割不断理还乱,对于故乡的不舍眷恋,对于异乡的羁旅牵绊,那种千言万语欲说还休最终只能感怀的心情。
因此骆钦高林和如他们那样身处异乡人的情绪,众人竟然也深切的体会到了。
还不仅仅是围绕在客厅里的众人,就连刚才下桌,一个个喝得脸红扑扑的男人们,此时也驻足,闻听只感真切,心思神属。
李靖平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山海时,那个在楼下给姜红芍唱歌的少年。
而目光中,自己的女儿此时也看着他,嘴里轻轻念诵,似乎也在重复程燃念出的那句诗篇。
在程燃的声音断去稍顷,姜越琴那更为磁性娓娓的嗓音响起,“其实所有的故乡原本都是异乡,我们的故乡,不过是当初祖先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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