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站在一辆马车前面,望着秦淮河的河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垂泪的年轻妇人,马车上面,还有两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在跟一个小侍女玩闹。
二狗子看到这样的场景,撞了一下身边的牛进,低声说道:“那位是罪官家人吧?”
牛进吐了一口唾沫说道:“活该,当官不为生民,如今下狱也是活该。”
“话也不能这么说,家人无辜啊!”这是工部主事于成光的小儿子于茂,他看到两位妇人凄苦的样子叹了口气。
一个孤儿出身的同窗刘春阳说道:“她们还有马车,当初我爹战死,我跟我娘被赶了出来,除了贴身衣物,连被褥都没有一床。”
二狗子知道他有些偏激,搂着他的肩膀说道:“不能这样比,你如今在羽林卫学,前程远大,你娘以后跟着享福呢!但是他们一家,要是罪责轻,也会被流放万里,罪责重,恐怕就要直接祭天了。”
“那也是他们活该!”虽然觉得不忍,但是刘春阳还是执拗说道。
朝廷押解犯人,以前是从来不允许家属探望的,但是近年来逐渐放宽。只要不泄密,还会允许家人见面。
特别是皇上近年来特别喜欢示众,总喜欢将罪犯大庭广众游街,让人引以为戒,这个时候,让家人出现,会引发更多的人感叹。
要是等犯官进了刑部大牢,想见一面,反而更难了。
二狗子看他们的衣物并不奢华,马车也很平常,就知道这对妇人的亲眷,不一定是个大官。
“人押过来了……”
一声大喝,一帮羽林卫学的学员兵们不仅没有慌乱,反而一个个正经了起来,列队站好,不再闲聊。
三娃和妞妞看到哥哥他们一个个气宇轩昂地站定,也学他们的样子,站直了看向远方。
在这一刻,他们站在羽林卫学的队伍里,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光荣。
严叔同这些时日一直浑浑噩噩,从他被抓起来,他就知道自己这次的难关不好过了。
从永乐十年走入仕途,他先是在河北担任县令,三年后获了一个上中,就被提拔到曲阜担任县令。
在曲阜,他与孔家的前脸太深,这一次,恐怕就是孔府也很难搭救他。
利用朝廷劳役为士族干活,这种事并不少见,但是这些都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讲。
还有他在孔府的支持下抵制南洋粮食,提升粮价,这些都是难以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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