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面色冷然的向苏威问责:「苏右仆射,你监管尚书省吏部、民部、礼部,然而吏部主管的中枢和地方,却为贪官污吏充塞,处处贪渎成风、横行不法,你告诉朕,这是何故?」
「圣人,臣等识人不明、用人不察、监督不力;致吏治败坏,贪官污吏横行,难辞其咎。」苏威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无论自己怎么辩解都无法改变,若是为自己朝廷狡辩,只会火上加油、令圣人怒火高涨,于是直接承认己过。
眼见杨广因此变得神情稍微缓和一些,苏威将心中腹案说了出来:「自圣人登基以来,朝廷上下谨遵圣命,年年自上而下的反腐反贪,年年努力刷新吏治、严惩贪官污吏,并取得斐然成效。臣等以为各级官员慑于律法之严、惩罚之重,不敢上下其手,然人类贪婪之天性,致使许多人抱着侥幸之心,铤而走险,由此也可见,吏治犹如沉疴痼疾,需要积年累月用药施针,方能缓解。」
杨广对苏威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向吏部尚书牛弘冷声问道:「牛卿,你的看法又是什么?」
牛弘闻声出列,拱手道:「圣人,朝廷平息汉王之乱后,对并州大总管府五十余郡进行了全面彻查,之后,朝廷又年年反腐反贪,虽然每一次都是成效斐然、缉捕大量贪官污吏。然而换上这些官员几乎都是仓促上任,其操守无法得到保证;当他们离开朝廷视线,便开始铤而走险了,其所作所为、其恶劣之处,尤胜之前的贪官污吏。由此也可见,朝廷哪怕再换他人,最后还会沦为贪官污吏!」
「依牛卿之见,理当如何为好?」杨广默默的点了点头,人性这种东西,谁也把控不了;一个人现在也许十分清廉,但随着环境、时间、地位的变化,此人以后未必还是如此清廉,其是否一生清廉,只有等他死了以后,才能判定。
然,死人是不能治理地方的。
「圣人,老臣以前以为清廉操守当为选官头等大事,然老臣忽略了人心、忽略了世态变迁。光靠道德和自觉是约束不了人的。」牛弘叹息一声,苦笑道:「为今之计,朝廷只能不断完善律法、加大监督力度,同时加派御史巡按地方,接受百姓举报……另外,老臣建议彻查铸钱案、倒卖官粮案之时,除了对涉案犯官加以严惩之外,还要对其长辈和兄弟进行问责。」
杨广听得双眼一亮,故作沉吟的问道:「如何问责?」
「子弟犯罪,其亲
眷享受到了其犯罪之利,所以这些人亦有不可推卸之责!」牛弘说道:「有鉴于此,臣建议朝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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