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移不开眼。
宋挽微微抿唇,想了片刻轻声道:“世上无人爱你,你便自己爱自己,何必为他人贪嗔痴,爱憎恶乱自己心神?”
“且他人之爱不掌在自己手中,他一日爱你,未必能日日爱你。今日爱你,你欢喜愉悦,明日不爱你,你怨憎悲苦,届时落得你不成你,他不成他,又是何必?”
“至于你说柳姨娘……”
宋挽拧着眉,并不想参与他母子之事。
所谓疏不间亲,她一个外人,怎好说江晏生母的不是?
可宋挽抬头见江晏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眼中满是急于得到救赎的渴望,她终是忍不住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便是血亲也逃不过此。”
江晏按着头,红着眼道:“可她是我生母,她该疼我爱我,护我亲我,天底下的母亲都是这般对待孩儿的,为何唯独她不同?”
“我二人血脉相通,她不该这般对我。”
江晏躺在床上,望着眼前串了粉色小珠的帷幔,心中一疼。
他那时年岁小,只当宋挽自幼博学,可那番话现在想来,应也是她心中疑问。
在无人所知的时光里,江晏猜想她定然翻阅了许多书,方找到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
他记得那时宋挽沉默许久,才幽幽道:“常言道生与养,其恩相半。”
“虽柳姨娘予你生命,可若她未曾养过你,这恩情怕也是要折半的。”
“既恩情折了半,想来你心中的孝,也该分给饲育你长大的嬷嬷一半。”
江晏愣愣眨眼,知晓她所言之意,是可对柳姨娘孝心折半。
“书上还说,结交在相知,何必骨肉亲。”
宋挽抓着手中绣帕,眼中亦带着点点茫然。
无缘无故之人未必不能相知相许,骨肉之亲,大约也不必非亲不可。
“你说自己被血脉牵扯不知如何挣脱,却怎不想并非血脉牵扯住了你,而是你甘于受它勒索。”
从漆盘上拿出一本书,宋挽递给江晏:“送予你。”
江晏呆呆翻开,只见其中一页带有密密麻麻的红字批注。
他仔细看去,原是《论衡·物势篇》。
江晏盯着看了许久,终有释然。
只是他不知自己该如何,方能走出眼下困境,他盯着宋挽双眼,愣愣询问。
宋挽想了想道:“修身养性、读书明理,做一个通达君子。”
“待你我仰不愧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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