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
一颗颗泪砸在二人紧握的双手上,宋挽心头剧痛,万般不舍。
“别哭,你不喜哭。”
沈千聿看着宋挽,眸中满是留恋。
“我去后,不入沈家皇陵,你让沈时晏为我二人寻个山明水秀之处。”
“好。”
“若我去后,国丧改为二十一日,准民间嫁娶、开市。”
“莫耽误万民生计。”
“好。”
“骁儿……”
宋挽道:“我让晏儿给骁儿去信,赶得及。”
沈千聿点头。
沈时晏同沈时骁虽都是他一手带大,但私心里,他总更怜惜沈时骁一些。
沈时骁性情似宋挽,从不说半点自己的心酸委屈,他瞧着沈时骁,便总能想到处变不惊的宋挽。
若是可以,他想见沈时骁一面, 若是不能,便也罢了。
“我还是不放心你。”
“谁人照顾你一日三餐?穿衣用饭?”
沈千聿眼神空洞,喃喃自语:“你心重,不耐与人说心中事,怕是别人伺候不周也不会言语……”
他越说越是不甘,眸中泪水更甚。
宫中宫女侍人千千万,可挽儿不会同他们说心中之言。
他垂垂老矣,落起泪来格外悲痛,惹人心碎。
沈时晏收到六垚传信的时候,丢下一众大臣跑到小院。他进屋时候,沈千聿还拉着宋挽的手,久久不曾松开。
见到自己的第一个孩儿,沈千聿淡淡一笑。
“晏儿。”
“孩儿在。”
沈时晏双膝跪地,侯在床榻前。
沈千聿看了他许久,最终方低声道:“照顾好你母后。”
几句话已费尽他全身力气,沈千聿只觉身上困顿,忍不住浅浅睡了过去。
众人都以为他撑不到多久,却未想他昏迷许久,仍留有一口气在。
哪怕已多日未进一滴水,他胸前仍有淡淡起伏。
宋挽见他这般,亦久久食不下咽。
“母后,你前去歇歇,父皇由孩儿来守。”
他母后已守候父皇多时,身子早已吃不消。沈时晏瞧着心疼,便让身边宫女强搀宋挽去榻上小憩。
听着耳边呼吸声,沈时晏跪在床榻之前默默落泪。
眼看着幼儿时常将自己扛在肩头,如山巍峨的父亲如今两颊青黑,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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