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他拒绝着每一分当年子嗣的死亡,生者依旧活着,产生情绪,正面的,负面的,缓缓流向这具尸体,让他依旧记得活着的感觉。
记得自己为什么不妥协。
他要弑神。
他要夺下神的权柄。
他要走完战友未尽的路。
他要让人类真正活在一个不存在巫师的世界里。
他要让亚空间的存在们知道,人类并不是祂们随意可以玩弄的存在——尽管祂们已经再三嗤笑起来了。
他成功了,也失败了。
这座活着的花园吃力地呼吸着,不生不死,只是腐烂,腐烂,永无止境地腐烂,祂不得不将一切放缓到最满,永恒。
于是一切便永恒地腐烂下去了。
包括他自己。
他的巨镰依旧安静地躺在他攥起的手中,但昔日巴巴鲁斯上坚木铸成的镰杆早已腐朽,一捧朽土软在他的掌间,随水缓缓散去,流向远方。
蝇虫嗡鸣在他的身侧,他苍白,了无生机,但依旧看上去看上去就像是刚死不久。
只因他腐烂地很慢。
他拒绝腐烂。
他知道这便是最后结局了,所有存在皆被困住包括背叛的蠢材,纳垢的花园即是永恒……没有存在可以打破。
腐败天的力量海纳百川,至高天内鲜有不属不符纳垢的存在。
或许他昔日的战友可以打破……但他嗤笑这般不劳而获的幻想,他已踏上了道路,行至了终点,他无悔自己的决定……却愤怒于异族的愚蠢。
失败,只因他走到了自己人生的终点,却并未走完战友昔日的路,并未完成当年自己的期望。
但他将在终点,持续地坚守着。
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人类中缓缓升起下一颗星辰,照亮寰宇。
他绝不妥协。
他感受着疼痛沼泽水的冰冷,攀爬在皮肤上的蝇虫,感受着每分每秒的时间,他或许曾经睡去,在须臾一梦间瞥见自己曾经的幻觉。
他缓缓忆起了当年的往事,当年的惊恐与决绝,第一次的幻境,他躺在花园间,与此般无异,却为奴隶。
不会……他绝不跪下。
宁可死亡亿万年。
他疼痛绝望着每一秒,但他也深知祂亦疼痛着每一秒,他们的时间是相同的,共轨的,和谐的。
他与伪神,同在一条时间的长河中。
祂折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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