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推倒这一座灵玺簿奉安殿,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旋即他们就意识到了一个相当残酷的问题和抉择,那就是是否要再度地修缮这一座靖国社,如果不修缮,那么以这件事情的恶劣影响,樱岛几乎要成为笑话。
而如果修缮。
如果修缮……
岂不是让这祭祀英魂的地方,被这一座刻满名字的石碑镇压吗?
那么,拜祭的究竟是什么?
……………………
阿玄看懂了卫渊的眼色,靠着法术悄悄地离开了那里,而后绕了一个大圈儿,在一座不高的山上,见到了卫渊,卫渊摘下了染满血祭的面具,提了一葫芦从神州带回来的酒,慢悠悠往前走。
戚家军军魂,和红绣鞋所化的垂髫孩童跟在卫渊身后。
卫渊提着木刀,他受了些伤,但似乎并不在意。
阿玄匆匆追上来,喘息都急促了,他叹了口气,施法给卫渊肩膀上手臂上的伤势疗伤,一边疗伤,一边悄悄地道:“卫馆主,事情了结吗?”
“这里的事情结了,咱们就去京都吧。”
少年道人看到,明明温和客气的卫馆主似乎有些诧异。
然后微笑回答道:
“怎么那么着急呢?”
“啊?!”
“盂兰盆节,可还有五天时间呢……”
“啊!!!”
阿玄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手掌都抖了抖,哭丧着脸道:
“五,五天?”
卫渊看得失笑,安慰他道:
“放心吧,这五天我是不打算再做类似的事情了。”
“真的?”
小道士眼眸明亮,然后瞬间警惕,道:“那么五天之后呢?”
卫馆主讶然,旋即只是微笑不语。
阿玄额角抽了抽。
一张脸哭丧着,几乎要仰天长叹。
师兄!!!
我要怎么办?!
……………………
卫渊等到这小道士给自己处理了伤势,慢悠悠站起来往前走,小道士路上不住地回头,卫渊却没有去问,他知道在自己等人背后,那一袭红衣也在,那是宛七娘最后的执念残留,是即将消散的状态。
但是没有回头。
她已经没有了身为厉鬼的执念,也没有了身为宛七娘时的执着。
脸上神色茫然迟滞。
时而清醒,时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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