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消失,化作了泛着琥珀色岁月光泽的细沙,自他的手指指缝间消失不见,这是三国黄巾最后的余晖,也是这一张太平要术残篇里,最初也最为深刻的‘记忆’。
旋即这一张要术残篇里的真灵气息在卫渊眼前彻底展开。
………………
在卫渊双目闭上的时候,道衍睁开双目,看着眼前年轻的博物馆主。
对,很年轻。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
因为自己在度过了六百余岁之后,同样也是这样年轻,甚至于比眼前的博物馆主更为年轻一些,能够让这一件记录又斩龙脉之法的卷宗产生反应,看来,他果然就是当初的那个大夫。
道衍想到了过去的经历,神色复杂。
他家时代行医,在江南一带略有薄名,他作为嫡子当然也要继承医术和医馆,这是家传的行当,多少年的名气了,但是他却不喜欢那些枯燥的医术,倒是喜欢道人佛陀,喜欢野狐参禅,猛虎打坐,那些附带有传奇色彩却又荒诞不经的故事。
父亲为此不止一次地动怒。
在外人眼里儒雅温和的名医,气得放出话来:
“你若不愿学医,让先祖的医术失传,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我我,我再生一个!”
年少的道衍脾气也硬,道:
“我就没你这个爹。”
“你有本事还能生出来,就去生!”
“你你你,逆子,找打……”
中年得子的大夫气得厉害,彼时虽然没有七匹狼,但是某些心情是一样的,直接抽起竹竿就要下手。
相较而言,在那个时代里,大夫的孩子吃的揍绝对更多。
毕竟寻常家里怕打坏了儿子。
可是大夫们经验无比丰富,下手懂得分寸,明白找哪儿是能把这帮小崽子打疼,还不会留下什么问题的地方,最重要是,家里就是医生,打完了就治伤,那可真是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咋,还能缺你那两斤药了?
就当孩子以为又是狠狠地一顿揍的时候,竹枝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一名穿青衫的青年拉住了大夫。
当道衍小心翼翼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了那位医者。
那个时候,渊在家里的医馆暂居,学识渊博,被称作先生。
不知其年岁,不知其来历。
只是一身医术,几近于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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