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浙江天目山,上崩的时候,千蛇游走,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这妖孽给缠上了,对方似乎是极馋他的一身血肉,故而死死纠缠着不肯离去。
勤快点就三日一来,懒散点也会一旬一现,不断偷袭。
当然,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只是这一次,这妖孽离去的时候,倒是有些狼狈,不小心撞破了旁边隔间的门,只听得里面一阵惊呼,渊微微诧异,听到了稍有些熟悉的声音,踱步过去,那边三人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汝忠?”
听到声音,吴汝忠抬起头来,脸色霎时间凝滞,不敢置信道:
“……渊先生?”
……………………
吴汝忠的家中,重摆了宴席,只是现在,当年喜好杂谈怪事,而不喜欢读书的青年,已经是一个双鬓斑白的中年男子,已经是四十余岁,现在是长兴县丞,而让他既惊且喜的,是居然还能见到当年那位渊先生。
渊为了行走方便,容貌自然而然发生了些许变化。
可大体上,眉宇温和雅致,黑发玉簪倒是跑不了的,当年温雅也多出许多儒雅庄重。
“这位是我的好友沈坤,嘉靖二十年中进士一甲第一名,钦赐状元及第,这位是徐中行,天目山人,嘉靖二十九年进士,也是我的好友。”
吴汝忠介绍。
旁人或许难以想象,这位只是以岁贡生而得到官身的,如何是和两位进士,甚至于其中还有一位状元成为好友,只是这位吴承恩,虽然是不喜欢读书,可是除去八股文之外,倒是才情风流得很。
渊和两人相见。
而吴汝忠介绍这位渊先生是当年曾在应天府见到的故人。
沈坤两人见到他气度儒雅,心中也有结交的想法,一并回到吴汝忠家中闲谈饮酒,喝酒喝得上头,自然而然关起门来,抨击时政,说而今的局势之乱,说皇上修行道术,边关废弛,说南北之兵,最后徐中行吐出一口浊气,恨恨地道:
“皆是那奸臣严嵩,蒙蔽圣听!”
沈坤同样暗恨:
“若我等能有朝一日,一展抱负,定然要将那严嵩拿下!”
吴汝忠同样如此,几人一番愤愤不平,而渊不曾多说,眸子抬起,看着这几人,听他们说那奸相可恶,沈坤叹息:“唯盼着皇上能日御正朝,与宰相,侍从,言官讲求天下利害,洗数十年之积误。”
“天下何忧不治,万事何忧不理,此在陛下一振作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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