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将白泽关回了屋子。
然后折返回来的时候,发现阿亮正在用一块柔软的白布擦拭那柄剑,剑不是什么名剑,以卫渊的眼光去看的话,那几乎和一块铁条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这却是淮阴侯韩信一直所持有的兵刃。
少年谋主拂过剑身,道:“当年淮阴侯年少却无所成就,却仍旧背负这柄剑,但是这柄剑却始终没有出鞘,哪怕是受了胯下之辱也没有拔剑杀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卫渊道:“是忍耐?”
“忍耐?”
阿亮笑起来,道:“秦汉之年游侠成风,有什么好忍耐的?”
“淮阴侯那时候落魄到连饭都吃不起还带着这柄破剑,是因为,只要这柄剑没有出鞘,他就可以告诉自己,自己是背着剑的游侠,提醒自己还有大志和底线,需要期许未来。”
“而若是拔剑杀人或者连剑都没了,那他和那些破落户们有什么区别么,人只要走错一步,就很难回头,这柄剑,是淮阴侯自己欺骗自己,一步步熬过最难岁月的东西。”
“也同样是他心底的桀骜和志气,此剑不失,他便永不会放弃。”
少年谋主抖手将剑扔给卫渊,道:“阿渊你先拿着吧。”
卫渊将这柄对他而言过于轻飘飘的剑收起来,想到那个气宇轩扬却又没什么城府的无双国士,转念道:“阿亮,你对白泽,是否有些……”
“有些太过分了?”
少年摇头叹道:“但是我并没有对他做什么。”
“只是满足他的需要, 这也有错误吗?”
卫渊一时语塞。。
阿亮语气平淡, 道:“还是说,这其实根本不是祂的要求。”
“白泽的潜意识里所希望的是,他可以始终不去帮忙,而你我还需要恳求着他, 哄着他, 让他帮忙,让祂意识到自己是很重要的, 是被需求的, 这才是祂潜藏在不出力之下的真正需求,一种被需求的安定感。”
“而祂想要得到这样精神上的满足, 却又不愿意付出。”
“不劳而获, 还要打算被人需求。”
“也不知道是谁将祂惯出来的毛病。”
白衣谋主忍不住吐槽:“这什么冤大头啊。”
“拜托,就连司马仲达那个蠢货遇到这个冤大头都可以直接吃空他好吧?”
清醒之梦中,正在打牌的轩辕打了个大喷嚏。
然后啪得扔出去几张牌:“四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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