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萌芽都还没有完全长成,所谓的先知在这种乱局下根本无从发挥。
阎行至今还记得中平元年兵事告急时,在城破之际阎行和其他人一样也是一日三惊,惶惶不可终日。
幸好阎家在允吾还算得上是一方豪强,虽然在战乱中也损失了一些浮财,但至少还能够依托坞堡,聚集族人自保,没有像那些寻常黔首一样落得个家园被毁、流离失所的境地。
可惜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刚刚避得了外敌的入侵,自家坞堡内部相斗的迹象却已成燎原之势。
原来阎行这一枝是大房,自家的父亲阎舜身为族长,本着“唯强是依”的原则依附当下的金城韩家日子倒也过得去。可是自家的三叔阎历却明显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更不愿屈居在自己的父亲之下,为了提高自己在族中的话事权,前不久还撺掇了族里的几个主事一起借着族中春祭的机会在族人面前闹了一番。虽然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但父亲迫于压力,还是被分了不少权力出去。
比如这一次阎家暗中和羌人交易就是在那一次闹事中父亲因为压不住三叔,被迫同意由三叔牵头负责的。
本来依阎行的想法,乱世之中能够多结交一方势力自然是好的,但是考虑到自家三叔的脾性,必需防止有心怀不轨之徒引狼入室,所以临行之际,他也主动请缨带队帮忙护卫一行的车队。
对于阎行这个过来监视自己的侄子,三叔阎历自然不会欢迎,一路上摆着叔父的架子也没有给阎行好脸色看,自己带着亲信扈从走在车队前头,把阎行和随行同来的五十骑从吊在后面。
好在阎行对这一切倒是早有预料,就像没事人一样跟着车队并和底下的人打成一片。
远处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将低头沉思的阎行从思潮中扯了回来,还没等他抬头看清来人,身边的骑从已经指着远处飞驰而来的骑士对阎行说道。
“少君,阿陵回来了!”
来人纵马飞驰而来,也不放慢马速,马上几个起伏之间就已经冲到阎行等人三丈开外。这个时候来人大喝一声,手上用劲勒紧缰绳,座下马也心有灵犀地前蹄扬起,人立嘶鸣,人马又向前突进了几尺就稳稳停了下来,再看马上的人,神情自若,正笑盈盈地看着诸人。
“好马术!”在场看到这一幕的人纷纷喝起彩来,西州的男儿最喜好马和烈酒,甚至少年、妇女都是善于骑乘的,但是像来人露的这一手人马合一、疾驰骤停的马术,骑过马的都知道不是技高胆大的好骑手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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