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上反对他的士大夫,而是要不断拉拢、结好朝中的士大夫,与其在朝堂之上坐而论道。
二来则是因为李儒本身既非名族高门出声,在士林之中也无清名,加之他长于计谋,所以董卓依旧将他留在相国府中,而不是将他擢入尚书台中,掌控帝国的诏书玺印,尚书台依旧要借重周毖、丁宫那一帮朝官。
三来可能是因为董卓执掌大权之后,麾下有了贾诩、田景之流的凉州士人前来投奔,相国府中的事情渐渐也不再是李儒一个人能够一言决之,被分去不少权力的李儒内心也就在所难免感到落寂。
阎行向李儒敬酒的时候,一边在想着李儒这个自家在董营之中所暗中依仗的后台在进京之后权势所发生的悄然变化,而李儒注意到了阎行露出思索的表情,淡淡笑道:
“彦明,莫非是在想此时为何我不在相国府中赴宴,而是来到此处邀你饮酒?”
心中所想被李儒一言道破,阎行顿时收敛神色,不敢分神,在心中暗叹这李儒,虽然在后世声名不显,但就眼下来看,却也是一个机谋过人的厉害角色。
李儒看到阎行脸色变化,就知道他的心思被自己说中了,他嘴角微微勾起,口中说道:
“今日乃是儒亡妻的祭日,儒心中悼念先逝的内子,故而向相国告恙,不曾前去赴宴!”
阎行记得之前在临汾董家老宅之中,曾听董家下人说起过李儒的往事,说他为了攀附董家的权势,不惜休弃发妻,眼下看见李儒脸色带着落寂黯然之色,也不知道两者孰真孰假,只能够口中说道:
“李公实乃多情之人!”
李儒听到阎行的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听着里闾之间传来的驱疾鬼的击鼓声,突然用箸匕轻敲着酒卮,轻声吟唱。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
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这首《蒿里》乃是时下流传的葬礼吟诵的挽歌,感叹人生一世,如白马过隙,须臾之间已是白首,鬼伯催促何其急,世人无贵无贱,最终都要魂归蒿里。
李儒听着鼓声,用箸匕和着节拍,突然唱出这首《蒿里》,顿时让阎行有些措手不及,虽然他也知道是时下的隐士身上已经颇显魏晋的放浪形骸之风,好吟诵挽歌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只是突然之间李儒一改往日形象,倒是让阎行颇为吃惊。
若是和徐晃、甘陵、曹鸢等人,阎行还可以慷慨高歌,用悲壮苍凉的军中乐曲和之相和,可面前坐着的人却是董卓的心腹谋士李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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