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启贝齿将细线咬断,回过头来,正好看见戏志才的眼睛看着自己,思绪却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整个人陷入到了神游天外的状态之中。
“夫君这是作甚,在想些什么,可千万莫要再溜出门去,妾可听邻人说,这番攻入城中的,乃是茹毛饮血的凉州兵马,喜好杀戮,早些时候出城的人,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嘞。”
戏志才的妻子以为他还惦记着那些酒肉朋友,想要再溜出门去博戏饮酒,不由有些生气,故意将听说的入城的凉州兵马再渲染得更加凶悍,只是说道后面时,戏志才的妻子也不禁感到自己添油加醋的话语有些好笑。
自家的夫君睿智聪慧,这等以讹传讹的话语又怎么能够让他内心感到惊惧呢。
被打断思绪的戏志才重新将注意力转到自己的妻子身上,他咧咧嘴,干脆从榻上坐起来,又顺势下了榻,赤着脚走到自己妻子的旁边,就在妻子的旁边站着,望向窗外的院子,目光深邃,口中说道:
“文若之前从颍阴派人给我捎来书信,说是关东兵起,豫州乃四战之地,迟早必遭兵祸,雒阳的凉州兵马都是凶桀残暴之徒,他家族之人久留于此,怕遭祸害,正打算举族迁往冀州,那里的州牧是韩文节,也是同郡之人,必然能够多加照顾,而且河内还有袁本初,据说他厚待士人,折节下士,河北眼下乃是吾等士人避祸之所,想要邀我一同前往。”
“哦,那你如何答复?”
听到是颍阴那位被称作有“王佐之才”的荀君的话,戏妻也不禁出声问道。在她的印象里,戏志才交往的人员之中,就要数这位荀文若最为出彩,不仅是名门出身,长相俊美,而且谦逊守礼,最难得的是,他不以寻常眼光来看待戏志才这等放浪形骸的寒门士子,对待戏志才也是以士人之礼相待。
“我已经回信拒绝了,就说我性情懒倦,不喜迁徙远行,让他自己多加保重。”
“这是为何?”
戏妻不禁对待戏志才这等拒绝友人好意的回复有些忿然,她虽然嘴上不说戏志才放浪形骸的举止,但内心却是很担心戏志才就这样持续地颓唐下去。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再不能遇上明主举荐出仕,就真的要蹉跎半生了。
戏志才撇了撇嘴,口中说道:
“韩文节何等人,我岂会不知,之前他衣锦返乡之时,我也曾登门前往拜见,可惜没未出言,就已经被看门的苍头出言呵斥,有此恶奴,就可从中窥知其主韩馥,为人不过虚有其表,非是爱才之人,如今他据有冀州之地,治下却有袁本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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