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眉开眼笑,笑着再次向阎行道谢后,才欢快地往山下去了。
等裴绾和来接他的裴家人走了之后,阎行收起笑容,又将目光转到了远处的汾水上。
想起裴绾的各种用兵的猜测,他的眼眸愈发显得深邃。
眼下战败的几部白波军,就像是几只受伤的刺猬一样,互相抱团向外,不管是反抗性,还是警惕性,都是极其高亢的,此时选择正面进攻或者长驱突袭,就算得手,阎行麾下的西凉军也是要损失惨重。
阎行既没有闲工夫去一根根拔掉他们身上的刺,又不想被他们刺得满手是血,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外部环境上不停压迫他们,逼迫他们凑得更加紧密,凑到了极致的时候,白波军的这些刺猬们,就会自己被自己身边的同伴扎得浑身是血。
与其同时,再坚固的堡垒,也抵挡不住内部的瓦解。
而白波军中的杨奉一部,就是阎行选中的,那一道瓦解堡垒内部的裂缝。
···
平阳白波军营
“你既然说是那伙凉州兵的使者,那究竟是鬼校尉派来的,还是徐公明派来的?”
面貌丑恶的杨奉盘腿坐在自家的位置上,满手油腻地捧着一大块彘肩啃着,卸下的甲胄和兵器随意扔在身边,他狼吞虎咽之余,轻蔑地瞄了瞄周良一眼。
虽然他自己长得丑恶,但他看向矮胖貌陋的周良时,还是心生厌恶的,特别是西凉军派来的信使,这让他心中莫名产生了被人轻视的恼怒。
“徐君在军中担任司马一职,亦是荡寇校尉的麾下,在下既然是临汾来的使者,那自然就是荡寇校尉派来的。”
周良在帐中看着杨奉的无礼言行,虽然心中不豫,但还是秉承着出使的礼节,笑脸应对。
杨奉却对周良表现出的善意无动于衷,他自顾自啃着手中的彘肩,等将口中嚼烂的肉末吞入腹中之后,他才又再次抬眼,冷哼一声。
“若是故人派来的,那就还能坐下喝一觞酒,可要是敌军派来的,那就定是来扰乱军心、刺探军情的谍子,你可知,被我抓到的敌军谍子,会落得怎么的下场?”
说到这里,杨奉扔下了彘肩,盯着周良的矮胖身躯哈哈一笑,仿佛他身躯上的肉比起自己手中的彘肩还要美味一样,待看到周良眼中出现一丝惊慌之后,他才得意抓起案上的酒觞,将满觞的酒水一口吸入肚中,大叫爽快。
“在下并非谍子,自然不知谍子的下场,不过在下却知道渠帅的前程,渠帅可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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