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的性命脆弱得就像飞蓬一般,无贵无贱,一旦染病,就很难再痊愈恢复过来。
疫病的担忧,让帐中饮酒之人顿时情绪低落,连酒觞都停了下来。过了一会,酒觞响动,又有一个军吏苦笑摇头说道:
“守这长安城,虽说前景渺茫,可总好过让西凉兵杀入城中好吧,诸位也有不少家眷是在这城中的,西凉兵屠戮民众、烧杀掳掠的凶名,你们可也听说过。”
众人闻言,顿时又是一阵唏嘘,他们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原本驻守三辅之地的兵马,原本是皇甫嵩、盖勋等人的下属,后来董卓掌权,皇甫嵩、盖勋两人被剥夺了兵权,他们就又变成了董卓的下属,而在董卓死后,他们又成了领兵的吕布的下属。
虽说朝堂变故剧烈,但如今天下大乱,执掌朝廷的人也一样需要倚重他们这些手持刀剑的武夫,故而他们这些人马少有被波及的,反而会被新掌权的当权者笼络犒赏。
可也因为不是嫡系人马,所以不管是凉州人还是并州人执掌朝政,他们都这些人都进不了核心圈子,只能够游走在外围,沦为供他人驱使的马前卒。
这时再说起西凉兵的凶悍,帐中之人顿时心有余悸,他们这些三辅驻军的将吏,有一些人也有家眷就在长安城中,跟着吕布的并州兵守城虽说前景渺茫,但多少还有个坚守退敌、立功赏赐的盼头,可要是让西凉兵杀入城中,烧杀掳掠,那怕是一切都要被毁灭了。
“西凉兵如狼似虎,并州兵难道就不是么?”
赵鸿突然在主位上回了这么一句。这让其他人的脑袋顿时有些转不过来,赵鸿一向处事周密圆滑,可今日这话听着却有些反常,那边才刚刚止住那名醉酒的将吏的胡言,这里赵鸿的话就变得忤逆,若非宴席之上没有并州一系的军中将领,只怕就又要引来一场横祸了。
他们之中有的将吏就开始问道:
“子羽,话中乃何意?”
“迁都之时,并州兵火焚烧宫殿、官寺、民宅,趁机搜刮财物,又挖掘帝王、公卿大臣的陵墓,这种穴室枢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的事情,并州兵做得还少吗?”
赵鸿声音依旧冷峻,听到帐中的其他人耳中,就如同寒冷的冰棱一样扎心,并州兵在雒阳作过了什么,他们这些三辅驻军事不关己,并不在意,但现下城外的西凉兵对他们田宅财帛、妻儿性命的威胁,却是实实在在的。
不过帐中还是有机智的,已经听出了赵鸿的弦外之意,他们盯着赵鸿,等待着他的下文,果然赵鸿叹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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