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大兵西进以来,各城各邑,真心投奔的官吏、大姓寥寥无几,无非是迫于形势,为保全身家性命,才不得不投降献城,与西凉军虚与委蛇。
而李傕、郭汜等人的兵力膨胀如此之快,除了收拢原本的西凉旧部之外,多是通过强征丁壮,招揽羌胡之众,收纳降卒等途径,像关中当地的汉家黔首,亲自来投军的,绝无仅有,今日竟然就被阎行遇上了。
阎行心中好奇,他知道典韦在疆场上凶猛无比,挡者披靡,可在平日里,在军中处事敦厚,不是逢迎阿臾之人,此事定然不是虚妄,当下也顾不得歇息,就让典韦将那伙轻侠少年的首领带进堂来,自己要亲自见一见。
典韦领命转身离去,没过多久,就将一名布衣的青年男子带到了堂中,前来觐见阎行。
阎行仔细打量来人,只见他年纪二十来许,身材魁梧,步伐稳健,待走到堂上近处停下后,看他额裹帻巾,浓眉大眼,肩膀挺拔,单薄的布衣穿在身上,反被他身上的肌肉给撑了起来,身躯轮廓每一根线条就像刀刻上去一般,目光的神华远超常人。
来人却是不敢像阎行那样打量,他小心看了一眼之后,看到阎行身上的大铠衣袍后,就随即俯身下拜,口中瓮声说道:
“黔首鲍出,拜见校尉!”
阎行戎马倥偬,以军功入仕,喜好勇猛之士,看到鲍出的体量姿态,他笑了笑,暗赞好一条昂藏汉子,伸手让他起身。
“听说你想投军?”
阎行好奇地看着站起身来的鲍出,鲍出的身躯虽比典韦略低,但却也是高大挺拔,尽显武勇之气。
“小人年少时,身受校尉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今日在城中又得见校尉虎威,感佩之下,寻念为校尉效力,故而带着城中的些许好友,前来投奔校尉。”
“哦,竟有此事!”
听到鲍出年少时受过自己的恩情,阎行心中就更加惊愕,他自己往来关中多次,但却对这个昂藏青年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救助过这个青年。
“中平四年,就在长安城的华阳大街上,出与母、兄遭遇歹人拦路为恶,多亏校尉出手相助,校尉当年的神态小人至今依然铭记在心。”
鲍出连忙向阎行解释此事,数载未见,阎行外貌变化倒是不大,故而他才能够一眼就看得出来,可却不知道阎行这种大人物是否还记得当年在长安街道上举手相助自己的这样一桩小事,若是他真的记不起来,那自己这番投奔,处境就显得有些窘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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