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作长夜之饮的过错,我今后当反思改过。”
严师一脸严肃地看着阎行,等到他说完之后,又摇了摇头。
“府君又错了!”
“我又错了?”
阎行原本以为自己认真反思自己的过失后,亦师亦臣的严授能够舒缓他的脸色,可没想到严师还是说他错了,他不由苦笑一声,愕然问道。
回想自己领兵入河东以来,王邑乞降,卫、范折首,豪强大姓战战兢兢,无人敢触怒自己,可今日却被人在室中当面指责。
想必如今,在河东一地,能够当面如此喋喋不休,指责他的过错的,估计也只有严师一个人了吧!
严师不知道阎行心中的想法,他开始扳起手指,自顾自为阎行历数他为政之后,在河东耽误的、失信于民的政事。
“君为政河东,虽施以官家之惠,但上下不通,惠泽分于豪强,郡府也一再失信于民。”
“第一桩,府君发檄文推行各县,免除了河东百姓今岁的口钱、算赋。可是这口钱、算赋,却不同于田税在秋收之后征收,虽是八月算民、九月计断,但这二十三钱、一百二十钱,却是分数个月收齐,而不只是在八九月内。”
“在郡府的檄文发到诸县时,有的县已经收了好几次口算钱,数额甚至远超二十三钱、百二十钱之数,这又如何算是免除了今岁的口算钱?而这笔钱已经收了大半,不入郡府,就只会落入私人囊中,惠泽分于豪强,生民则徒有惠名,生计之艰难,府君可曾知晓?”
阎行听了严师的询问之后,顿时心中咯噔了一下,仔细想想,冷汗也随即冒了出来。
寻常的农夫农妇,男耕女织,自给自足,辛劳一岁,所得的粮食、布帛上缴官府之后,剩下的尚且不能够满足自己一家的需求,为了缴纳口算钱,就更得交易粮食、布帛,往往会为奸商、豪强所趁,低价买入。
可纵然如此,普通农户之家,想要一下子拿出一家几口人一年的口算钱,也是极其困难的,因此征收税赋的里正、蔷夫,就会分成好几个月,跟每月下乡的胥吏,不断地挨家挨户征收口算钱,以求能够在九月末完成郡县征收赋税的目标,从而达到这一项官吏的考核标准。
今岁九月河东陷入战事,上计没有按时完成。但等到阎行的檄文下达到各县之后,其实今岁的口算钱,有不少县寺,已经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征收了大半。普通百姓只是免除了一小部分口算钱,根本就没有真正享受到郡府的这一份惠泽,而那些能够与县寺勾结的豪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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