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还是收敛精神,回到了阎行的抉择上去,他思索眼前的西河局势,轻叹一口气,沉吟着说道:
“高硕、夏育二人,乃是郭汜麾下战将,从这几日的用兵来看,并非胆雄之人,不敢攻坚争雄,但却见利急进,喜好趁虚进攻,眼下虽然已经退到了洛水西岸,可军民撤退,动静不小,很难瞒过他们派出的斥候,到时他们还会趁虚进兵。”
“我正要他们的趁虚进兵!”
阎行闻听此言,眼中的光芒毕露,不以为忧,继续说道:
“夫战,勇气也。西河将士的撤军,不能是灰头土脸的弃守败退,我等需得击败高硕、夏育二人,尔后才能从容后撤渡河。所以,时下我们还需要一个将士们撤军的理由,一个能够让高硕、夏育见利追击的理由!”
···
数日后,洛水西岸。
高硕骑在高头大马上,指挥着拔营进军的一万五千歩骑,渡过洛水,往临晋城方向进发。
而早在一个时辰前,夏育就已经领着军中的五千精锐歩骑,跋涉渡过洛水,前往追击撤退的临晋城守卒去了。
这几日,高硕和夏育两人虽然退到了洛水西岸,可是派向临晋城的斥候,却从来就没有缺少过,他们最开始还担心平北将军阎艳亲领大军赶至临晋城后,会兴兵攻打他们这些入侵的兵马,可是等了几日,临晋城的守卒丝毫没有动静。
而派出去刺探敌情的斥候也回报,除了那一日的一支骑兵入城之外,剩下的这几日,河津渡口方向,就再无援军往临晋城而来,反而是临晋城中的民户,被守卒数百上千家的,集体往河津渡口方向迁徙。
这就让高硕、夏育两人心中愈发惊奇了。
他们于是下令斥候轻骑,袭击押送民户的守卒队伍,最终从俘虏的生口口中获知,原来这几日里,所谓的援军只有一千骑兵入城,并非平北将军阎艳领大军亲至。
而西河守将甘陵更是在那夜城中大乱中受了箭伤,如今伤口发病,已经伤重不能处理军务了,城中军心由此不稳,西河地的军民为此才会匆匆忙忙于撤退渡河。
郃阳、夏阳等小城邑的守卒、民众,早已经在这几日就渡河撤往河东了。
反复确认这个消息后,高硕和夏育果然见利起意,哪里还能够安然处之,立马兵分两部,一部由夏育率领,前往追击撤往河津渡口的西河军民,大部由高硕统领,前往占取已经沦为空城的临晋城,定要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咬下西河守军一块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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