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烛火摇摇欲灭,已经燃到了尽头。
待到反应是一场噩梦之后,张济还是忍不住后怕,他摸了摸自己的禅衣,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了。
他摇了摇头,深感岁月不饶人,这几日的战事确然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竟然让他卧在榻上就径直睡着了,而且睡得死死的,竟然还会做梦。
回想梦中的乱象,张济犹豫了一下,正在考虑要不要寻找知晓《易》的军中文吏,前来解梦,还在犹豫之间,突然有亲卫在帐外大吼。
“将军,紧急军情!”
“进来!”
听到有紧急军情,张济顿时翻身下了床榻,他也顾不上自己身上被惊出一身冷汗,直接就让帐外来人入帐禀报。
一名士卒风尘仆仆地冲入帐中,跪倒在地,劈头说道:
“将军,大阳急报,渡口的舟楫、渡河的浮桥被从上游冲来的战船顺流而下,乘风纵火,尽数焚毁,而陕县临河囤积大军粮草的粮仓也被不明来路的敌军攻破。”
“舟楫、浮桥都被焚毁、截断,大阳的兵马只能够隔岸观看火光冲天,夜间渡河艰难,只怕粮仓重地已经不保了,特派快马前来禀报。”
“甚么!”张济被这个消息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跳了起来,他囤积在陕县临河粮仓的粮草,乃是他大军命脉所在,张济吞并了朱俊的兵马后,尽管他强索豪强大姓的存粮,盘剥黔首百姓的口粮,可依旧养不活五万大军。
这就是他要在短期内吞并河东郡的迫切需要,而那聚集到陕县临河粮仓的二十万斛粮草,则是他渡河四万大军的最后口粮。
就是害怕粮草有失,加上眼下运输路途尚近,张济才会把屯粮之所定在大河对岸,并留有两千精兵防守。
现在反而听到后方粮草有失,张济又惊又怕,他冲上去一把抓住了那名报信的士卒,双目圆瞪,仿佛要择人而噬,口中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是大河,哪里来的战船?大军的粮仓隔着河水,还有两千精卒把守,怎么可能会被敌军攻破?你是敌军派来的死间,想要诈言乱我军心么?”
那名报信的士卒被暴走的张济一把抓住,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张济反问着士卒,心中在燥乱之余,也觉得士卒的话,不可思议。
大河之上,怎么可能会有战船?而河东的兵马大部在河内,其余的尽数在吴山这里筑砦抵御自己的大军,这么可能还会有兵马长途奔袭,绕到了自己的后方,而沿路城邑守卒无一人发现的,这分明就是在扯一个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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