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臣子,恢复一些有利于树立天子权威的汉家旧制。
时下不应该去担忧那些不可知的未来,刘协更愿意相信这是贾诩抛给自己的另一个陷阱,他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看着贾诩不容置疑地说道:
“曹兖州其祖费亭侯腾,用事省闼三十余年,奉事四帝,未尝有过,其父故太尉嵩,恭顺天子,奉公体国,曹兖州其人,有父祖余风,率义兵,诛残贼,功高德广,当为汉室忠臣!”
这一次轮到贾诩沉默了,少年天子的话颇有深意,这让他对天子的少年聪慧感到了惊讶,也对这份聪慧感到了担忧。
有时候,在乱世中的不合时宜的聪慧,往往都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更何况是生在帝王家的少年呢?
刘协眼睛盯着贾诩,当他看到一贯威严睿智的侍中都被自己说得沉默了,心中得意之余,也心动起来。
平心而论,贾诩算不上汉室的忠臣,但也不是逆臣。他为自己说退过李傕麾下的羌胡兵,也庇护过落难的朝臣公卿,或许他并不是为了自己,但考虑到他在凉人中具有的声望,以及过人的才智,刘协觉得,或许自己可以把他争取过来,最不济,也要让他在衣带诏这件事情上,选择旁观中立。
“侍中公,你曾经帮助朕说退过李贼手下的羌胡兵,也曾庇护过朝中落难的公卿大臣,这一次你又屏退左右后才来见朕,朕知道,你与其他人不同,你心中是有汉室,有朕这个天子的,今夜的事情,朕希望,你能够帮助朕,好吗?”
刘协此时也放下了针锋相对的对立态度,丝毫没有天子的架子和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又变成了一个半大的孩子,在苦苦哀求一位长辈襄助自己一臂之力。
贾诩还是没有开言,而是看着少年天子,那严肃的目光,就像是在审视自己做错事的子侄一样。
过了许久,贾诩才重新开声,向天子行礼说道:
“陛下言重了,臣空长马齿,老朽无用,已经帮不上陛下了。但是今夜之事,为了三河治下的百姓,臣却是不能够为陛下隐瞒。臣出任侍中之前,也曾向辅政的骠骑将军承诺,要尽力匡正陛下举止言行上的过失,先前京中大案,已经是臣下的失责。今夜之事,万万不可再任由陛下继续错下去!”
说完之后,贾诩向少年天子行了一礼,拿起御案上的衣带,转身就要离去。
刘协看到自己低声下气的恳求,竟然还被贾诩拒绝了,他一瞬间脸色大变,双手紧紧握了起来,双眸迸射出狠毒的光采,死死盯着贾诩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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