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虽然不是生长在河北之人,但也知道河北地形平坦,无险可守。曲梁城不过是扼住了从巨鹿郡到魏郡最近的道路,麹义又不是不知变通的庸人,如何不能够另择道路南下!”
“巨鹿境内麹义的叛军一举一动,全在我军斥候的监视之内,叛军另择道路、寻隙南下,是瞒不过我军的斥候的。”
“那要是麹义不出动大股叛军,只挑选精锐,倍道兼行南下呢?”
“哼,魏郡以北沿线戒严,沿途的乡、亭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哪怕是小股叛军昼伏夜行,瞒过了斥候的耳目,但却骗不了沿途的那些乡、亭的。一有叛军过境,烽燧即刻点燃,麹义是偷不过去的。”
看见高览信誓旦旦地表示防线万无一失,许攸冷笑着又发出了询问。
“哦,那要是麹义的精兵都卸下衣甲,伪装成逃避兵戈的流民呢?”
“这——”被许攸问到这里,高览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他想了想,只能够大声反驳说道:
“就算麹义的叛军伪装成流民,沿途的乡、亭难道就看不出么?”
许攸闻言笑了。
麹义的叛军可不是寻常敌军,麹义在河北征战多年,对河北的地形道路谙熟于心,麹义麾下的叛军精锐也有不少就是河北出身的兵卒,他们假装成逃避兵灾的难民,混在成批南逃的难民中,面貌、乡音一致无二,还恰恰就能够躲避很多乡、亭小吏稀疏平常的耳目。
要知道,眼下许多城邑面对叛军的兵锋自保尚且不暇,眼睛都死死盯着叛军的动向,谁会去管这些过境逃难、衣衫褴褛的难民啊。
像大军进驻的曲梁城,为了防止被叛军的谍子混入难民之中刺探曲梁城的虚实,张郃率军一入驻,立马就派遣兵马坚壁清野,将沿途逃灾的难民驱赶往别的郡县。
大军征战,将士们刀头舔血,以破敌立功为先,哪里还顾着了那些朝不保夕的陌生难民。
而这些难民所去的方向,很多却都是南下邺城寻求庇护的。
许攸的笑声已经停止,但他表露出来的意思,却令在座的人都震惊不已。
麹义真会抛下这些日子纠集起来的大军,再次只带小股精锐冒险绕道南下,袭击邺城吗?
高览虽然不服,却不敢再发出类似“麹义的兵马没有攻城器械,就算装成难民混到了邺城城下,也攻不下城池”的反驳。
要是让麹义的兵马杀到邺城,不管叛军能不能攻城,在座的一众文武通通都免不了玩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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