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匈奴人中制作器皿、器械的匠人会失去他原有的作用,牧民会发现自己越来越买不起汉人的商品,原来的巫师、贵族大人们的财富和地位更是岌岌可危,他们是害怕这些汉人的,他们若不想束手待毙,就会重新举起他们手中的弓、刀,对向汉人,我已经嗅到了危险和死亡的气息!”
琐奴被这个鲜卑汉子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张目向自己的周围看去,确认同行的汉人商贾没有窃听自己两人的对话后,才重新悄声问道:
“这,这,大人,日后这,真的会这样吗?”
苴罗侯扫了琐奴一眼,重新低下了眼睑。
“是的,这里会有一场暴乱,会有一场厮杀,血肉在这里归于尘土,然后——”
“然后会怎么样?”琐奴内心颤动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苴罗侯苦笑一声,露出了自己的牙齿。
“然后这里就会变成汉人的屯田耕地的良田沃土,他们会在这里建造更多的城、室,修建亭障,立起烽燧,阻止草原上的牛羊进入他们的耕地,驱赶草原上的部落向寒冷的北方迁徙。”
“这,,,”琐奴不知道再问什么,他不知道面前的鲜卑汉子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饶是听到有这么一种可能性,也足够让他内心腾起不安和恐惧了。
苴罗侯没有在意琐奴脸上的异色,他安坐在马背上,喃喃说道:
“这些汉人啊——我突然有些后悔亲自来这里了!”
两人的对话随着前来接洽的汉人骑队戛然而止,匈奴的单于庭已经近在眼前了。
为了在西河立足脚跟,匈奴人在汉人的协助下,依托地势,在美稷重新营建了一座小城邑,以作为单于呼厨泉和一众贵族国人的新居所,那一支汉军也同样驻扎在此处,而各支草原上的商队也会在城外的草场上汇集,形成一个个人马混杂、热闹异常的交易集市。
在这里,他们见到了更多的匈奴人、汉人。
尽管苴罗侯将美稷的前景说得黯淡无光,可是等到他们深入这一片匈奴人、汉人杂居的土地上后,他们还是听见了许多欢声和笑语。
“琐奴,你听,那几个匈奴人在唱什么?”
苴罗侯指着不远处几个赶着羊群的匈奴牧民,发声问道。
琐奴连忙侧耳倾听了一会,才仔细说道:“苴罗侯大人,他们唱的是匈奴人颂扬他们大单于冒顿单于的歌谣。”
苴罗侯虽然少有听过匈奴人的歌谣,但他还是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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