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休整人马。敌将若还不知退兵,我趁机挟大军而进,犹如狂澜巨浪之势,三河之兵焉能抵挡,定要在晋阳城下大溃而逃。”
“将军明见!”
吕翔、吕旷纷纷颔首赞许,又是一番溢美之词,引得主将淳于琼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策马加鞭,下令全军加快速度,赶赴榆次城。
···
随着河北兵马加快速度,大批人马在经过了最后一段丘陵地带后,顺利踏入到了平坦的盆地之中。
虽然已经是抵达太原郡的腹地,距离晋阳城也不过六七十里,但沿途的乡聚空空荡荡、渺无人烟,大片来不及春耕的田地因为抛荒长满了野草和荠麦,一股与行军途中的苦闷情绪迥然不同的凄清氛围弥漫在空气中。
“听说三河兵为了围困晋阳守卒,大肆征发太原境内的民众去晋阳城下挖长堑,又放纵士卒强征军需粮草,还攻破了多个坞堡。方圆百里的百姓,不是被抓去城下当苦役、填沟壑,就是逃到了山林,逃往冀州境内了。”
从斥候口中得知了西凉兵的暴行之后,吕翔气愤填膺,他指着沿途罕见人家的房屋土地,大声地斥责起来。
“这简直就是兽行,勾结胡兵,祸害黎庶,这些三河兵的行迹和昔日的西凉兵一模一样,那阎艳与那董卓都是祸国殃民的国贼,幕府出兵征讨,可谓是大快人心之事!”
淳于琼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想到的,比吕翔显然要远一些,大肆就粮于敌、征发敌境民役,这些都是战乱之中常见的事情,往昔的西凉兵比如今的西凉兵做出更令人发指的事情,还有很多。
但挖掘长堑、围困晋阳,就让淳于琼有些怀疑了。
敌军既然不敢与河北大军据险邀战,那剩下的明智选择,就只能够是在自己的大军赶到之前,抢先攻下晋阳或者提前率军撤退了。
挖掘长堑,作长期围困的计划,只怕不是敌将的主要想法,反观驱使太原百姓攻城,或者将其裹挟前往三河,才有可能是其真正的目的。
想到这里,淳于琼心中不由变得有些烦躁,他环视四周的地形,脱口而出地问道:
“已经到哪里了?”
“将军,前面就是先秦之时凿台的遗址,韩魏赵三家合兵杀知伯的地方。”
军中充当向导的军吏连忙禀报,淳于琼微微颔首,春秋时期的晋阳之围,原本臣服的韩魏两家突然发难,与困守晋阳的赵氏里应外合,灭亡一家独霸的知家,随后三家分晋的典故,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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