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宽敞,闻命赶来的法正原本以为车中还有杨阜、阎温等人,可等他弯身进入车厢后,才意外发现只有骠骑将军一人坐在一侧端详着河西的地图,案几上还有诸多分类的军政公文。
被单独召见,有些受宠若惊的法正想要行礼,却被阎行抬手拦下,指着自己面前的席位说道:
“军旅之中,不必多礼,先入座吧。”
“诺。”
法正屁股刚刚碰到蒲席,就听到阎行问道:
“前番商议凉州平叛军事,孝直未曾发言,不知对可平叛之策有高见?”
“正所学疏浅,哪里敢称高见。”
想到上一次阎行亲自主持的军议,法正连忙谦让,只是碰上阎行炯炯发亮的目光,心中块垒也不由触动,他很快又接口说道:
“还请将军赦臣无罪。”
“但言无妨。”
得到了阎行肯定的答复后,法正这才整理思路,将心中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连日行军途中,正也利用在军中之便,收集、整理了河西两次用兵失利的若干军书,随即发现这两次用兵,皆有相同的失利原因,那就是河西诸将都犯了一个‘急’字的大忌。”
说到这里,法正偷偷抬眼,看了看骠骑将军的脸色。
诸位文武皆知骠骑将军行事一向雷厉风行,河西诸位将领急于平定叛乱,其实也与担心骠骑将军脾性发作,遣使追责懈怠军事有关。
幸好阎行脸色平静,没有丝毫波动,法正暗中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
“安西将军熟悉边事,鲍、王、杨诸校尉也都是军中的骁勇战将,但出塞追击丁零胡、焉支山下会战诸胡,都犯下了轻视敌情,贪功奋进的失误。当然,这也与近年来军中逢战必胜,骄气滋生和河西诸将都急于将功折罪的念头有关。”
“嗯。”阎行终于点了点头,“说下去。”
“所以,将军此次入凉平叛,首要避免的就是操之过急。计算时日,大军抵达河西之日,正是转入盛暑之时,河西叛胡锋芒正锐,叛将马超骁勇无敌,诸军应当深沟坚垒,步步为营,避免与胡骑决战,更不可冒险进军,深入追击。
“将军可以先以军势逼迫叛胡退出张掖,削弱叛军的士气,待到叛军士气颓丧、人马疲乏之际,再大举用军,诸部合进呼应,一举扑灭河西的叛乱胡人。”
阎行听完法正的建议,他再一次点头,目光中也流露出了赞许之色。法正没有亲自抵达前线,更没有掌握河西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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