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后,阎行在大帐中又召见了几个文武,随后他独自一人在帐中静坐了许久,等到日头西斜时,他没有再召见其他文武,而是起身出帐,前往见一个人。
一个身上多次受创的人。
···
当帐门帷幕被掀开时,一道残阳透入帐中,卧在榻上的马超听到动静,也不顾来人是谁,将身躯侧向帐壁,翻身牵动伤口时痛得他直皱眉头,可他还是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入帐的阎行也没有出声,他坐在一张胡床上,看着马超雄健的虎背,默然不语。
“你本可以成为耿弇一样的人物,却偏偏要走邓奉的老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阎行终于开口,他声音低沉,也不知是惋惜,还是痛恨。
“呵呵,我跟他们不一样,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马超冷笑一声,终于转过身来,因疼痛引起的痉挛让他的面部更加扭曲狰狞。
阎行也终算看到了马超的眼睛,一双无所畏惧、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眼睛。
“但你终究为孤所擒。”
马超闻言,咬咬牙,闭上了眼睛。
“是啊,我没料到你竟然会亲自前来,呵呵,我终究还是败了。”
“你还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马超咯咯地笑出声来,以至于发出剧烈的咳嗽,伤口传来的阵痛再次让他皱紧了眉头。
但是他终究还是忍着疼痛说了。
从他如何放走淳于琼、与河北的袁绍取得联络说起,再说到他借着大闹严府一事洗清嫌疑、蛰伏苦役营,利用腿伤的事实造出跛腿残废、自暴自弃的假象,最后是趁着关西新军入凉平叛的机会,用一把苦役伐木的短斧袭杀军吏,叛逃羌胡。
说完之后,马超睁开眼睛,又得意地笑了。
“你是不是觉得一个心中只有儿女情长,意气用事、自毁前途的跛腿年轻人成不了大事,所以我骗过了你,骗过了所有人!”
阎行沉默了。
等到马超再次因为大笑发出剧烈咳嗽的时候,阎行重新开口。
“孤确实是没想到,一个年轻人能够有这么缜密的谋划,也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马超露出了嘲讽的神情,他勾起嘴角。
“那你呢,你不也是如此么?”
阎行想了想,难得地点了点头。
确实,他和马超同一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做下了奔袭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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