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未变的董黛,马云鹭却已经发觉自己对她已经有些陌生了。
她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自己的来意。
看着董黛身上的衣甲,边走边想的马云鹭突然想到什么,又对董黛说道:
“妹妹,阿姊想拜托你一桩事情,眼下骠骑将军心意未决,但孟起他在军中结仇太多,如今又成了这副模样,军营的事情你我都清楚,阿姊害怕他平日里遭人苛待,阿姊知道你的职务,你能多帮阿姊照料他吗?”
董黛露出了笑容,她说道:
“阿姊你怕是过虑了,谁会苛待孟起。而且妹妹只是一区区校事,哪里能够照料孟起。看守的都是从骠骑将军帐下调来的甲士,不要说我,就连甘将军也调动不了。”
马云鹭听到董黛说起甘陵,面色黯然,但她还是说道:
“我知道。叔升他身处高位,有些事情不便过问。但妹妹你有职务之便,肯定是有办法的。”
董黛闻言,还是露出了难色,马云鹭见状,想了想,又将头上的玉簪拔了下来,郑重说道:
“将士们征战劳苦,但有些事情做还是不做,还是有区分的。这根玉簪能换一些财帛,阿姊想让妹妹帮这个忙,妹妹愿意吗?”
董黛苦笑一声,只能伸手接过玉簪。
“阿姊,妹妹明白了,定会尽力的。”
“好,好,有你相帮,阿姊就放心了。”
马云鹭谢过董黛,就匆匆离开了。而董黛看着手中的玉簪,再次露出了笑容。
···
当夜凌晨,卧在床榻上的马超敏锐地听到了帐外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又听到有拖动重物的声音,帐外一声响动,有一包重物落到了马超的帐中。
马超虽然受伤,可还是挣扎着下了榻,他借着昏暗的烛光,打开那一个包裹,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身军吏的衣甲和夜行的手令,此外还有金饼两块,玉簪一根。
那一根玉簪马超很眼熟,是马云鹭来时入帐佩戴的。
心头一阵扑通,马超却还是忍着疼痛换上了甲衣,虽然有些地方被崩裂的伤口染上了鲜血,但夜间视线昏暗,只要言行举止上不要露出破绽,普通巡夜的军卒是很难发现的。
马超藏好了金饼、玉簪,准备出帐,刚到帐门口,他想到什么,又突然退了回去,将那一根羌笛握在手中,这才慢慢走了出去。
此时帐外的甲士已经消失不见,马超甚至还听到了低沉的马嘶声,而且是无人骑乘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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