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轲比能闻言发出了大笑,他瞪了苴罗侯一眼,苴罗侯当即怏怏地低下头向裴绾、解俊赔罪,轲比能则在一旁笑道:
“我这个弟弟,虽然骁勇善战,可却不善言辞,如有失礼之处,还请二君见谅!哈哈,裴君说的也是,我当初在西河,跟骠骑将军是一见如故,还一起驰马打猎、饮酒烤肉,嗯,只是嘛,出兵的事情,事关重大,不瞒裴君,我部落不仅与西边的蒲头部交恶,还与东边的素利等屡有交兵,若是贸然出兵相助,只怕这些人会出兵袭扰我后方的部众,所以嘛,这——”
“轲比能大人——”
裴绾见到轲比能似乎有意想要推脱,还想出言相劝,身边的解俊却偷偷拉了拉裴绾的衣袂,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欲速则不达,鲜卑人有意推脱拖延,裴绾纵然巧舌如簧,再说下去,除了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让鲜卑人看出自己特殊的重要性,变得更加有恃无恐外,毫无益处。
“我等远来疲倦,有些不胜酒力。轲比能大人既然有为难之处,那想必还需要和部落中的贵人商议,我等就不叨扰了,先行退下歇息,静候轲比能大人的佳音。”
解俊接过裴绾的话头,起身行礼告辞。
轲比能呵然一笑,连声称好,也不再多言,起身相送,派遣末座的祝奥替自己送裴绾、解俊到为他们准备的毡帐中,自己则又平静地回到胡床上,吃肉喝酒,脸上毫无波澜。
···
三人一起步出大帐,在祝奥的带领下,汇合其他随从,往裴、解等人的帐篷而去。
看着沿途野蛮粗犷的鲜卑人,再看看前方的引路的祝奥,裴绾心思一动,忍不住用汉语轻声问道:
“祝先生,久居胡地,不知可有思乡之情?”
祝奥闻言转过头来,清癯的脸庞上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裴绾,声音也变得阴冷起来。
“之前已经派人潜回汉地打听过,太原沦陷,在下一家老小都死在了乱军之中。”
隐隐感受到了祝奥的杀意,随从们都变得紧张和警惕,裴绾也忍不住咳嗽起来,一时说不出话。
“祝先生,其实——”
“不必说了。”
解俊苦笑着想要劝解,但祝奥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他看着裴、解两人,冷然说道:
“你们的心思我都知道,你们想要我帮忙说动轲比能大人,你们还害怕我记挂旧仇,唆使鲜卑人出兵相助袁绍,我都知道。呵呵,放心吧,我为高干效力,已经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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